一夜無話,徐庶那邊也再無進展。該來的終歸回來,第二日中午,見劉表那邊仍未有任何好轉,眾人也只能做最壞打算。
申時一刻,一眾荊州主要官員以及劉琮、張允等親眷均來到劉表病床前。
為首的何思安向華佗微微點頭,後者長嘆一聲,取出銀針刺入劉表身上幾處大穴,片刻後,床上的劉表手指動了動,隨即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眾人的表情,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非但沒有恐慌,反而露出幾分釋然之色。
「人固有一死,大家無需難過...」劉表動了動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的說道,隨後看向何思安。
「皇侄...荊州交給你我放心,至於琮兒、修兒,日後還要你多為招撫!」
「皇叔放心,思安定會如親兄弟般待他們!」
劉表又掃視四周一圈,在蔡紅鸞身上停頓許久,最後還是轉頭看向何思安,後者上前一步,握住劉表枯槁的手掌。
「皇侄...我那日所言...你能否做到?」說此話時,劉表目光灼灼地緊盯何思安,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初掌荊州時的意氣風發。
「這...」
何思安看了眼一旁的蔡紅鸞,卻沒有馬上回答!身後眾人則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夫...哎...別逼他了...」蔡紅鸞心中幽幽一嘆,上前一步跪在床邊,眼神懇切甚至有點卑微的看向劉表。
「哎,你啊...」劉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拉住蔡紅鸞的柔荑,當著所有人的面放在何思安的手上,隨後定定的看著後者。
想到眼前之人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此刻又是眾目睽睽之下,何思安再難拒絕,咬牙點了點頭。
「好,好,好...」劉表連說了聲好,隨後看向劉琮、劉修二人。
「從今日起,蔡氏之女紅鸞不再是我劉表之妻,你們無需稱她為姨母...皇侄...日後好好待...她。」
聲音越來越小,手臂滑落,半空中只剩下何思安與蔡紅鸞緊握在一起的雙手...
建安六年夏(公元201年8月),東漢末年宗室、名士、漢末群雄之一,西漢魯恭王劉余之後,有著八俊之首稱號的劉表,卒!享年59歲。
隨著劉表的身亡,眾人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痛哭聲響徹屋內,為首的何思安也心有悽然,落下兩行熱淚,一旁的蔡紅鸞早已趴在劉表身上泣不成聲。
也許是由於情緒波動太大,蔡紅鸞忽然喉嚨中感道一陣翻滾。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向外跑去,眾人正在疑惑間,卻聽到屋外一陣嘔吐之聲。
在場之人皆身居高位,本就都是心思剔透之輩,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再結合方才劉表臨終遺言,紛紛面露古怪之色,看向何思安的目光也頗為古怪。
若說因為劉表臨終前的托福,蔡紅鸞與何思安兩人走到一起,大家不但不會有任何意見,反而會傳為一段佳話。而若是真如大家猜測,那性質將完全不同,在場皆為過來人,女子有反應的時候證明至少一個多月前兩人便已行過那苟且之事,算算時間,正是荊州局勢堪堪穩定,劉表剛生病之時。
這其中當屬劉琮最為憤怒,由於生母早亡,蔡紅鸞對其如親生般對待,劉琮心中一直對這位姨母尊敬的同時也有著另一番不可名狀的情思藏在心底,先前蔡紅鸞的一系列舉動已然讓劉琮心中不是滋味,而父親的臨終遺言反而讓其有了些許釋然,畢竟這樣的結果,對於蔡紅鸞來說也是有了最好的歸宿。
然而何思安的推諉卻讓其有了一絲不滿,再結合蔡紅鸞方才的反應,劉琮再也壓制不住。
『我心中那高不可攀的女神懷了你的骨肉,你卻推三阻四不說,還要讓其身敗名裂?』
思及此處,劉琮再也按耐不住,騰的一下子站起身行,顫抖的手指向何思安,還未開口卻聽到丫鬟小玉的一聲驚呼,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紛紛出門察看!只見此時的蔡紅鸞面色蒼白如紙,靠在牆上一側,一方白帕捂在嘴上,絲絲血跡正順著指間留到地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甚為觸目驚心。
「讓一讓!」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正是華佗,分開眾人,徑直來到蔡紅鸞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244 托妻獻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