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匹。
好在近年京畿三輔鋪設了四通八達的瀝青大道,縱馬疾馳不到一個時辰,便是到得甘泉宮。
劉徹翻身下馬,只覺腿軟蛋疼,心道怪不得北方遊牧民族多是羅圈腿,矮壯敦實的身材,騎馬趕路對身長腿直的關中漢人而言,真是受罪啊。
因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刺痛,他也顧不得甚麼儀態,晃晃悠悠的邁著鴨子步,由內侍引著去尋太上皇。
寢殿後苑的水榭內,太上皇劉啟正躺在竹椅上呷著菊花清茶,見得劉徹到來,沒有半分意外之色,反是謔笑道:「那個不肖子倒是面子大,昨日剛請動太皇太后說情,今日你這皇帝亦是來了。」
劉徹搖頭道:「父皇這倒是想岔了,兒臣雖是為十四弟而來,卻非是為他求情的。」
「哦?」
劉啟抬眸瞧他,等著聽他往下說。
「父皇還是先賜座吧,最好再賞兒臣盞茶水。」
劉徹從袖帶掏出錦帕,擦著額頭和頸項的汗水,無奈道:「母后隨口傳喚一句,兒臣就得在大晌午疾馳二百里,這孝子不好當啊!」
劉啟瞧著他那憊懶無賴的痞樣,不由翻了翻白眼,擺手道:「坐吧,茶水自便!」
「謝父皇。」
劉徹口中道謝,卻是毫不客氣的坐在水榭的石凳上,一手拎茶壺,一手執茶盞,自斟自飲,咕咚咕咚的灌了整壺茶水,方才愜意的打了個嗝。
侍立在側的近侍宦官贛褚嘴角抽搐,強忍著笑意,識相的趨步退出水榭,喚宮娥換過茶水,卻未再入水榭。
劉啟挑眉看著劉徹,出言道:「說說來意吧。」
劉徹把玩著手中茶盞,問道:「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十四弟?」
「家醜不宜外揚,事涉天家顏面,不便交由宗正府發落,索性賞他四十廷杖。」
劉啟無奈的搖搖頭,顯是對劉舜這小屁孩亦是頭疼得緊,父母多愛幼子,何況是老來得子。
太上皇對常山王劉舜和泰安公主的偏寵是人盡皆知的,打不捨得打,罵不捨得罵,甚至比昔年對劉徹還要疼愛。
或許也不能這般比,畢竟劉啟將劉徹視為傳承社稷的兒子,愛之深責之切,反是要求嚴苛,真談不上甚麼寵溺。
禪位後的劉啟見得劉徹坐穩了皇位,對劉舜和泰安再不似對先前的子女般心存猜忌審視,只是純粹從老父親的角度去溺愛,幾乎毫無底限,就如同太皇太后對幼子梁王劉武般,這或許亦算是遺傳吧。
說句難聽的,正因劉舜是個只懂吃喝玩樂的廢材,對劉徹毫無威脅,劉啟才會這般寵溺他,縱容他。
「四十廷杖……已打完了?」
劉徹聽著都覺頭皮發麻,莫說四十廷杖,四廷杖結結實實打下去,成年男子都得皮開肉綻,劉舜這小屁孩自幼嬌生慣養,十廷杖就可以直接收屍了。
劉啟不容置疑道:「昨日先打了四杖,待養好了傷再接著打,打完為止。」
劉徹曉得自家老爹此番是動了真怒,金口玉言既出,是絕難改口的。
只是打在兒女身,疼在父母心,這道理劉徹還是曉得的,見得老爹亦隱有不忍之色,怕是心裡除了慍怒,亦有些後悔震怒之時不及細思,便是下令重責。
「父皇,十四弟年歲尚幼,且兒臣適才聽宦官說了詳情,十四弟不過是對那宮婢毛手毛腳,也沒真行甚麼苟且之事,這等責罰還是有些重了。」
劉徹自是把此事往小了說,實情是劉舜在扒宮婢的衣裳時,被劉啟撞了個正著,雖是犯行未遂,但還是確有犯意的。
劉啟微是揚眉,瞟了瞟他,嗤笑道:「適才你可說此番非是來求情的。」
劉徹聳了聳肩:「兒臣確非為十四弟求情,只是覺著依照律法,犯行未遂者可從輕發落,且十四弟亦可以貲財贖刑。」
劉啟不怒反笑:「你倒是個好兄長,這法子都能想到,以貲財贖刑,他還在乎那點貲財?若開此先例,日後他豈非更無法無天?」
劉舜被封為常山王,雖未之國,但封國的租賦還是歸他所有的,且他自幼受寵,長輩們從不吝於賞賜,貲財豐厚得緊。即便此番罰他百金,怕頂多肉痛數日,又會故態萌生,甚至更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劉徹搖頭笑
第三百三十七章 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