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興致大增,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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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士孫瑞率領北軍到達泉陵。
被俘的士燮兄弟及家人也在隊伍中。士孫瑞還算給他面子,一路上都沒有讓他進檻車,直到進了泉陵界,才把檻車推了出來。
除去衣冠,換上囚犯穿的褚衣,年近七十的士燮悲從中來,情不自禁的落了淚。
他不知道自己踏進檻車之後,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這一路上,他不斷收到消息,知道劉熙在邸報上發表文章,為他表功,但反應平平,幾乎沒有人響應。他期望中的赦免詔書更是一直沒有到,而且大概率是不會到了。
趁著袁徽來探望的時候,士燮第一次主動開口,希望袁徽能出面斡旋。他可以死,但是不能背著謀逆的罪名去死,也不希望家人受到牽連。
士家避王莽之禍,從魯國遷到蒼梧,經六世辛苦,才有了今天,不能一舉覆滅。
袁徽很同情他,硬著頭皮,找到了士孫瑞,想先行趕到行在,面見天子呈情。
士孫瑞打量了他半晌,放下了手裡的邸報。「你有把握嗎?」
袁徽搖搖頭。「盡力而為罷了。」
「既然沒有把握,又何必去做。」士孫瑞曲起手指,輕輕叩了兩下桉上的邸報。「有這時間,你不如花點心思,做點有用的事。」
袁徽有些焦灼。「故主命在旦夕,微實在沒有心情想其他的事。」
士孫瑞笑笑,用手指將邸報推了過來。「你放心,士燮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袁徽將信將疑,將邸報拿了起來,入眼的是一篇文章,標題是《以仁立法論》。他一開始沒在意,直到看到文章的作者,才突然心中一動。
作者是蔡琰。
陳留蔡氏和陳國袁氏是世交,蔡琰的祖母就是袁徽的從姑祖母,兩人算是遠房的表親。
「蔡令史復出了?」
士孫瑞皺了皺眉。「你能不能改改你那毛病,別總想著以私人關係來疏通公事?天子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事,你們走的門路越多,士燮死得越快。」
袁徽大為尷尬。「那士孫公的意思是?」
「當初袁紹妻劉氏從海外逃歸,天子曾提出有法必依,如今又建律學堂,重法之意甚明,擔心天子重法輕儒的聲音越來越大。蔡令史一向是天子文膽,此時此刻,寫出這篇《以仁立法論》就算不是受天子指示,也有代表天子,向天下人表明心意。你好好看看這篇文章,或許能找到為士燮減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