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金娃娃,更是他予取予奪的目標。
在他看來,商賈,豪門,都是一群寄居在百姓身上吸取百姓,國家血肉的寄生蟲。
既然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那麼,在適當的時候,斷然沒有讓這些人塵歸塵,土歸土的道理,那些讓商賈,豪門肥起來的血肉,不能就這樣消失,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鬥地主,打土豪,劉氏江山就是這麼來的,豬養大了就要宰殺,豬可以死,豬肉不能浪費。
雲琅雖然不能輕易殺掉,卻能通過律法,時不時地罰罰銅,降降罪讓雲氏保持一定的規模,卻不至於坐大。
「雲琅常說,雲氏的錢財都是僕婦,工匠,們辛苦賺來的,所以在分配的時候,僕婦,工匠都能分到不算小的一筆錢財,雲氏雖然拿最大的一份,日常的花銷也非常的驚人。
據微臣所知,區區一個雲氏,身家堪比上戶的僕婦,工匠就不下十餘人。」
「砰!」劉徹重重的拍了案幾一巴掌怒道:「將錢財分散於奴僕,他與那些豪門,商賈有何區別!」
張湯笑道:「凡是身家達到上戶者,都會從雲氏分離出來,這是雲氏的一條厲禁,微臣所說的那十餘戶,其姓名已經錄在官府民冊上。
不管從那一條來看,僕婦,工匠們拿走的那一部分財貨,都與雲氏無關。」
劉徹楞了一下,狐疑的道:「他真的在散財?」
張湯無奈的回稟道:「啟奏陛下,雲琅將這種分配財貨的法子叫做獎勵。
他還說,世上本來沒有人才,只是錢給的多了,也就成了人才。
微臣開始以為他是在說笑,在雲氏停留的久了,就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
在整個雲氏,雲琅只做計劃,至於怎麼完成,全看雲氏僕婦與工匠們的。
他從不插手,只等待收穫。
雲氏最初之時,全部身家加起來不足三百萬,當一個僕婦問雲琅要蠶種,準備養蠶的時候,雲琅就花錢購進了大量的蠶種,準備了很多養蠶的器具……
到了春蠶收割蠶絲的時候,雲琅獲利五倍,秋蠶之後,雲琅獲利二十倍。
等到第二年春蠶又開始的時候,雲氏獎勵那個要蠶種的目不識丁的婆子一成份子,然後,春蠶收割,那個叫做劉婆的僕婦就成了大漢真正的上戶人家,其母女二人已經落戶陽陵邑,且在陽陵邑購置了家業,只是依舊住在雲氏而已。」
「你收了雲氏多少好處,如此賣力的幫他吹噓!」劉徹的怒容不見了,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沒想到張湯居然跪地道:「很多!」
「咦?還真有,雲氏不會也獎勵你了吧?」
張湯笑道:「微臣雖然不才,除卻陛下的賞賜,此生還不準備再接受他人的賞賜。
微臣說的好處是,雲氏的種子,雲氏的雛雞雛鴨,小豬,小牛,小羊,以及蠶種,農具等物。
這都是微臣利用陛下派遣去雲氏公幹的時候趁機採買的,兩年過後,家中老妻以為,已經可以不指望微臣的俸祿過日子了。」
「有意思!」
張湯再次拱手啟稟道:「雲氏發家與眾不同,無剝削平民之事,無戕害大漢之實。
這也是微臣最想不通的一點,按理說,有一得必有一失,微臣到現在都沒想到到底是誰失去了雲氏賺到的這些財貨。」
「比如說朕?」劉徹也皺起了眉頭,天下財貨的總數是有數的,一個人多拿了,那麼,必然就有人少拿了。(這是古人對經濟總量的看法,直到經濟繁榮的北宋,才開始對勞動創造財富有了一定的認知)。
張湯搖頭道:「陛下是最大的受益者……」
劉徹點點頭道:「朕也是這麼認為的……來啊,詔五經博士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