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司馬雲琅手中竟然出現了一張我繡衣使者的空白文書,如此大罪,為何無人追問?」
閆長春瞅了說話的部下一眼道:「空白文書出自阿嬌貴人,要想治雲琅的罪過,首先要治阿嬌貴人不告而取的罪責。
你覺得誰能去給阿嬌貴人定罪?是陛下麼?」
說話的繡衣使者喟嘆一聲,一拳砸在草地上,然後就閉上嘴巴閉目養神,這些天來不斷地奔走,實在是太累了。
長久的居住在深宮裡面,何愁有早就養成了成不喜敗不餒的穩重性子。
明知道今日依舊可能一無所獲,他依舊在松林中悠閒地搜索,八匹狼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不算很大的包圍圈,隨著他前進的步伐一同移動。
狼這種生靈其實是非常聰慧的,無數年來養成的狩獵習慣,早就固定了每一匹狼在即將戰鬥時候的位置。
自從被何愁有用暴力將它們馴服之後,何愁有就代替了昔日狼王的位置。
這是一片非常大的松林,松樹樹冠如同一張傘蓋,牢牢地,秘密的遮蔽了天空,即便是落雪,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穿透樹冠落在大地上。
因為被松樹遮蔽了天空,松樹下的土地上連野草都很少見,只有厚厚的一層松針鋪在地上,如同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
樹上的松樹在上躥下跳,那些狼似乎知曉這東西並不在它們的食譜上,因此,對於這點小小的干擾,能做到視而不見。
松鼠這東西對何愁有來說非常的熟悉,他在皇宮的住處外面就有兩顆高大的馬尾松,在這兩顆樹上住著兩家松鼠,沒事幹的時候何愁有就以觀察這兩家松鼠為樂。
看著它們為了松果打架,看著他們繁衍子孫,看著老松鼠把成年的松鼠攆走,就像是看到了人的一生。
冬天,松鼠出動的就不是很頻繁了,它們有儲備糧食的習慣,冬日裡雖然不至於不出來,卻不以覓食為第一要務。
何愁有忽然停下了腳步,抬頭瞅著不斷在松樹間縱越忙碌的松鼠,眼角堆起一絲笑意。
「呀,松鼠冬天都如此忙碌,看來是一群懶松鼠啊。」
何愁有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顆松果,剝開外面堅硬的鱗甲,瞅著沒有一顆松子的松果,居然咕咕的笑了起來。
有一匹狼忽然低聲咆哮了起來,何愁有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重,丟掉手裡的松果,來到那匹狼跟前,果然,他看到了一片掛在松樹橫枝上的裘皮。
探手取下裘皮,雖然只有巴掌大的一塊,裘皮上的毛色依舊鮮亮,稍微一吹,就起了一個漩渦。
「貂裘啊就這麼被扯壞了?」
何愁有將那塊貂裘放在一匹狼的鼻子跟前讓它仔細的嗅,很快,八匹狼都嗅過了裘衣,準備向前繼續衝鋒的時候,何愁有卻阻止了那些狼。
警惕的四處看看,然後就帶著狼群原路返回。
把松鼠存糧搶走的人必定不是於單,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匈奴王,還不用通過這樣的手段去獲得糧食。
這只能說明,於單身邊還有護衛,雖然暫時無法確認於單的護衛到底有多少人,何愁有還是認為自己暫時不能衝動,與閆長春等九人匯合之後,一起行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前進的時候很緩慢,後退的時候何愁有卻非常的迅速,一個時辰之後就回到了營地。
面對迎過來的閆長春,何愁有笑道:「可以吃儲備糧了,發現於單的蹤跡了。」
何愁有說著話就把那塊裘皮放在了閆長春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