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條夾的直溜溜的手指放在桌面上,希望雲琅看在他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不要太過分的對待他。
「這軍營里說話真正算數的是你表哥,現在呢,他帶著一千騎兵去了千里之外的鏡鐵山準備拯救被擄走的大漢邊民,如果不幸戰死了,這裡就是我說了算。
所以,你表哥沒回來之前,你要聽我的,哪怕你是受降城校尉,也要聽我的,這一點能做到麼?」
衛伉可能意識到了自己大概幹了蠢事,想了一下點點頭,還是不願意出聲。
「上一個用拿弓箭對著我們的傢伙,被我當著陛下的面給刺死了,這事你聽說了吧?」
衛伉吃力的繼續點頭。
「所以呢,折斷你手指算是便宜你了,這一點你同意不同?」
衛伉抬起頭,又迅速的瞅瞅自己豎著的手指,兩隻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很快,在雲琅凌厲目光注視下,他低下了腦袋,再次點點頭。
「很好,現在我們來說一下你的問題!
第一,能把這件鎧甲脫掉嗎?別說敵人,就是我們都有射你一箭的衝動,在戰場上,穿這樣的鎧甲上陣的人,除非是被數十萬大軍保護在中心,否則,一般情況下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一個,所以,把這套甲冑收起來,派信使送回長安,你父親在陪伴陛下點兵的時候可能要用。」
衛伉重新抬起頭瞅著雲琅道:「我父親不許我從軍,如果不穿這一身鎧甲,中軍府不會准許我入軍籍的。」
雲琅搖搖頭道:「不說這事了,我現在問你,你準備怎麼完成你陣斬三百匈奴首級的誓言?
不要以為你是隨便說說的,中軍府可不這麼認為,你的官憑上寫的很清楚,不斬首三百級不得還鄉。
這就是說,中軍府沒把你的話當成玩笑,他們很認真的當軍令狀了!」
「不就是三百首級麼?我能辦到!」
衛伉忍無可忍站起身不再退讓。
雲琅把身體向後靠靠,靠在椅子背上,雙手習慣性的抱在小腹上笑道。
「騎都尉里陣斬匈奴最多的是你表哥,他一共殺了一百九十一人,也就是說,有據可查的斬首數字就是這麼多。
你表哥的武力有多強悍不用我多說吧?自從上了戰場,他幾乎每戰爭先,受了多少次傷呢?
我幫你算算啊,呀足足三十三次傷,這三十三次傷指的是來傷兵營治療過的次數,至於一些小傷,小患並沒有被統計在內。
很多時候啊,我都以為你表哥死了,結果他活著從戰場上爬回來了。
現在,你還覺得陣斬三百首級是一個簡單的任務麼?」
衛伉的一張臉變得有些蒼白,依舊咬著牙道:「了不起戰死沙場也就是了。」
雲琅笑道:「錯了,你還不能戰死沙場,因為你的屍體會被匈奴人拿去製作成酒杯,伊秩斜再跟你父親交鋒之前呢,會用你的天靈蓋製作的酒杯邀請你父親喝上一杯……哈哈哈,那個時候……你父親作何想?
嘖嘖嘖,如果被活捉那就更加有趣了……於單在建章宮跳舞的事情聽說了麼?
你準備去匈奴王帳給伊秩斜跳舞?
哦,還有,於單被何愁有給閹割了,這事你知道麼?聽何愁有說於單身段苗條,可以穿女裝……」
「砰!」衛伉憤怒至極,一把掀翻了桌子,雲琅的話讓他骨頭縫不斷地往外冒寒氣。
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自己來到戰場好像是真的來錯地方了。
第一四零章活不得,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