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何愁有陰森森的問道。
雲琅滿不在乎的道:「陸路靡費太多,水路靡費最少,千六百里十日可達,所靡費者,無非一些糧草罷了,如果我們去了關中,再把這批巨木賣掉,甚至還有剩餘。
更何況,以受降城目前的態勢,今後需要運送的物資不可能只有這一次。
汝為天子家臣,我為天子臣屬,難道不該冒這個險嗎?」
何愁有哈哈大笑道:「理當如此,既然軍司馬把話說在了前頭,如果有失,你罪責難逃!」
「罪責在你,不在我!」雲琅冷冷的道。
何愁有抓抓光頭笑道:「這話新鮮啊。」
雲琅取過一封竹簡放在何愁有面前道:「你不用印,我就選擇陸運。
左右損失的是大漢的錢糧,我盡力了,你這個監軍不簽章用印,我這個軍司馬無能為力。」
曹襄恐懼的向後退縮一下,因為這會這個年邁的老宦官居然蹲在凳子上如同一頭光頭兀鷲正惡狠狠地盯著雲琅看。
老傢伙的氣場強大,雲琅覺得渾身發冷,連忙退後一步,把霍去病頂在自己前面,躲在後面高聲道:「我這人只負責出主意,除了我們自家兄弟的事情,想要我主動承擔責任,你老人家實在是想多了。」
「孽臣!」
「錯!忠臣!」
「爾巧舌如簧,攬功諉過,仗著少許機巧,操弄權柄,欺瞞罔上,你非孽臣,誰是孽臣?」
「說實話,我這樣的人還不能死,回去之後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干,每一件,每一樁對大漢來說都至關重要。
你這樣的人,死掉一兩個不要緊,我這樣的人死一個就是大漢莫大的損失!
這條水路橫亘在這片大地上這麼多年,無數的人就生活在她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利用一下這條大河。
我想到了,作為一個經常能想出好主意的人來說,難道不值得你們珍惜一下嗎?」
「你無恥!」
何愁有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厚厚的桌子上,屋子裡像是響起來了一聲霹靂。
曹襄被嚇的一屁股坐地上,李敢已經握著拳頭護在曹襄前面,與此同時,霍去病也向前跨出一步很自然的擋在何愁有與雲琅之間。
桌子上多了一個清晰可辨的掌印……何愁有發泄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過了片刻從懷裡掏出印信在竹簡上用了印章,將文書遞給霍去病道:「將軍勘驗一下。」
雲琅從何愁有手裡取過文書,仔細的看了一下尚有餘溫的火漆,嘆口氣,捶捶腦袋,也把自己的印信蓋了上去!
何愁有青白色的臉孔逐漸有了血色,平聲靜氣的道:「怎麼?改主意了?」
雲琅從霍去病身後走出來,坐在何愁有對面道:「你其實可以再發一下脾氣的,還可以強迫我一下的。」
「老夫要是強迫,這中軍所在地就會發生一場內訌,不管誰輸誰贏,倒霉的都是大漢,損傷的也是我大漢的國威,沒的讓那些野人看笑話。
所以,老夫不取!
現在說一下,你敢簽章用印的底氣何在?」
雲琅拍拍手,腿腳依舊有些不利索的劉二抱著一個鼓脹的東西走了進來,把他放在桌子上。
何愁有屈指一彈,那個鼓鼓脹脹的東西就飛出去一丈遠。
「這是何物?」
「羊皮,吹了氣之後的羊皮!」
霍去病忽然走過去把那個鼓脹的羊皮拿過來打量一下道:「魏武卒當年用來鳧水過河的皮囊?」
第一六一章羊皮筏子賽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