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戰車上冷冷的瞅著對面排山倒海一般撲過來的匈奴人,把最後一顆豆子丟嘴裡用力的嚼碎,就拿起弩弓,做好了戰鬥準備。
曲長,屯將的呼喝聲雜亂的響起,眼瞅著石頭,弩箭向那些被木樁子阻攔住的匈奴騎兵砸過去,雲琅也挑選了一個順眼的匈奴人,扣動了弩機。
弩箭越過厚達十丈的木頭樁子準確的擊中一個被石彈砸沒了腦袋的匈奴人,這讓雲琅有些失望。
倒是衛伉平靜的射出了一箭又一箭,每一箭都準確的貫穿了匈奴人的腦袋,斬獲豐富。
用弩箭殺人的高手是何愁有,他站在烽燧頂上,操弄著從雲琅那裡拿來的鐵壁弩箭無虛發。
匈奴人的戰馬撞在木樁上發出巨大的轟響,一根根人腿粗細的木樁有的被戰馬撞倒,有的被戰馬拖走,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匈奴人把十丈厚的木樁林子弄垮了三成。
他們付出得代價也是大的驚人,在騎都尉這些最先進的殺人機器的屠殺下,木樁子外圍已經被死人,死馬給擋住了,形成了一圈不算高的圍牆。
匈奴人的號角聲響起,繼續發起衝擊的匈奴騎兵停下了腳步,他們冒著石彈與弩箭形成的暴雨,甩出繩子很快就把周邊的死人,死馬拖離了戰場。
馬老六興奮地拍著戰車大叫道:「多來點石彈,砸死這些奴賊!!」
衛伉也被眼前的勝利刺激的雙目通紅,好幾次都想驅趕著戰車前進,只是見雲琅依舊不動如山,這看看眼前的木樁子,這才放棄了想要殺進敵陣的想法。
這孩子現在一心求死,天知道他這種想法是從哪來的,一個富家子,被現實生生的給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戰車上的民夫損失很大,他們沒法子跟雲琅,衛伉一樣身披重鎧,麻布衣裳,加上皮甲還是擋不住匈奴人的羽箭的。
就在雲琅擔憂很多戰車沒有馭手的時候,他看見霍去病跳上了一輛戰車,手裡握著一柄巨大無比的長戈。
有將軍做榜樣,剛剛修整了兩個時辰的騎都尉悍卒雖然還不足以上馬沖陣,上舒適的多的戰車還是沒有問題的。
何愁有,李敢,趙破奴,謝寧,幕煙,甚至還有曹襄,都選擇了一輛合適的戰車,準備出擊。
雲琅沒有阻攔曹襄,就現在的局面,烽燧里不一定有戰車上安全。
何愁有的戰車就在雲琅的戰車邊上,見雲琅在看西南方,就嘆口氣道:「陛下不會來!」
雲琅搖頭道:「陛下會來,只是在我們全部戰死,匈奴人志得意滿,也疲憊不堪的時候突然出現。」
何愁有笑道:「事有不諧,就跑吧!」
雲琅點點頭道:「是要跑啊,只是不能向後跑,一定要鑿穿敵陣之後再跑,那時候可以跟陛下說我們殺透了敵陣,依舊在作戰……」
「你小妾呢?」
雲琅擦擦鼻子道:「這時候帶著傷兵應該已經向西南跑了二十里地了。」
「你不準備讓她陪著你死?」
雲琅怒道:「那是我的女人,救治傷病已經讓我丟了大臉,豈能再披甲上陣?」
何愁有回頭看看那些騎著戰馬,或者騎著騾子的民夫道:「你準備帶著他們全軍出擊?」
雲琅苦笑道:「你以為全軍出擊是什麼意思?」
何愁有不再說話,因為匈奴人又來了,這一次,來的不是騎兵,而是尾巴上著火的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