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按死我。
你靠前些,把衣裙散開,把我擋嚴實了,莫要被別人看見。「
良姬大為驚慌,連忙往前挪動一下屁股,把裙擺散開,牢牢地遮住東方朔的屁股,這才哀求梁翁快些趕路。
梁翁傲然一笑,拍拍馬車道:「只要上了雲氏的馬車,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動東方先生一下。」
東方朔埋著頭怒道:「別為你家主人吹噓了,人家真的把我一箭射死了,你家主人去找誰的麻煩?
另外,我可不認為你家主人在長安已經混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少說點廢話,快些趕路是正經。」
果然,馬車在出陽陵邑的時候被人給阻攔下來了,一個錦衣大漢陰測測的看著梁翁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梁翁奪過馬夫的鞭子,狠狠地一鞭子抽了下來,卻被那個錦衣大漢赤手捉住。
梁翁怒道:「不想被我家主人把你碎屍萬段,就趕緊讓開!」
錦衣大漢猶豫片刻,鬆開馬鞭子道:「雲司馬殊為不智啊。」
事到臨頭東方朔反而不躲了,掀開老婆的裙子坐直了身子,整理一下頭髮道:「某家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你們這些陰險小人。」
錦衣大漢怒道:「某家畏懼雲司馬的風頭不殺你,你以為你還能活過幾天?」
梁翁慢慢的收回馬鞭子笑道:「老奴出門的時候,家主說過,東方先生死掉不打緊,只要我能認出其中一個,他就會把那個人往死里整,不弄到他家破人亡都不算完,就當是給死掉的東方先生一個交代。」
錦衣大漢的面色陰沉如鐵,雲琅跋扈之名早就傳遍了長安,尤其是在皇帝閱兵之時,親手斬殺了公孫進更是讓長安人深知,雲琅這人暴怒起來不但沒腦子,還不要命。
眼看著錦衣大漢緩緩地讓開大路,梁翁坐著馬車從大漢身邊經過,還瞪大了眼睛瞅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裡,回去好告訴主人,狠狠地收拾這個沒眼色的傢伙。
馬車出了陽陵邑就開始狂奔起來,東方朔死死的抓著車廂道:「你家主人是不是恨我不死啊?」
梁翁怒道:「我家主人原本讓你好好的打理富貴縣,將來好把富貴縣打造成富貴城。
你倒好,偏偏要去上什麼奏摺,你算是把話說痛快了,卻害苦了一群人。
就算是我家主人也沒有落到好處。」
東方朔長笑一聲道:「有些話就該有人說出來,你家主人憑著無雙的智慧,三五年就積財無數,對待下人也算體恤,你可知道其餘富貴人家的財富是怎麼積累出來的嗎?
他們依靠吸允民脂民膏過活,倉庫里的每一塊金子,咬一口都是百姓的血肉。
他們貪得無厭,敲骨吸髓,好好地大漢天下,被他們折騰的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正在荒野之中呼吸毒瀝,與猛獸爭食。
陛下頒布了《還鄉令》野民開始回歸,如果陛下不處理那些當初逼迫百姓走進深山的勛貴們,《還鄉令》之後恐怕還要繼續頒發《還鄉令》,一次,兩次還可,幾次三番之後,還有人會相信陛下的旨意嗎?」
梁翁被東方朔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只好抬出自家主人道:「這些話老奴聽不懂,你該跟我家主人說。」
東方朔悲嘆一聲道:「跟你家主人說有什麼用,你以為你家主人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他智慧超絕,年紀雖幼卻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
他知道卻不說,只能說明他不願意說,或者說被家裡堆積如山的銀錢把眼睛遮住了,假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