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麼原因,或許是雲琅自己也是一身臭汗的緣故,所以他也很快就下水了。
開始的時候只是很正經的洗澡,耳鬢廝磨之後,就很自然的成其了好事。
雲收雨歇,靠在水池子邊上休憩,卓姬見雲琅在看她肚皮上的紋路,不但沒有感到難為情,反而拉過雲琅的手放在稍微有些鬆弛的肚皮上驕傲的道:「這是你的大女給我留下的紀念。」
雲琅點點頭道:「今天看見了一匹母狼,當年我見到她的時候,她一身白色的皮毛,統領一支狼群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即便是野豬群也敢下手捕獵。
今天又看到了她,毛皮破敗還瘸了一條腿,就這,還敢衝著老虎發起衝鋒,結果,被老虎一爪子就拍翻了,如果不是老虎今天吃的很飽,她就沒命了。」
卓姬聞言嘆了口氣,將雲琅的手放在胸膛上道:「那就不要看爛皮毛了。」
雲琅再一次將手放在她的肚皮上道:「放在這裡跟踏實些。」
說罷,就閉上眼睛繼續休憩,卓姬很自然的抱著他的頭也安靜了下來。
「我們這算什麼呢?」雲琅在半夢半醒間問卓姬。
卓姬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成不了夫妻,你對我沒有愛意,我對你似乎也愛不起來。
如今,湊合著過吧,你再忍耐幾年,等我成老太婆了就不來糾纏你了。」
雲琅嘟囔道:「且糾纏著吧,當年就在這裡看了你的身體,孽緣就已經註定了,如果我當年沒有好奇的看你一眼,現在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你跟司馬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田地。」
卓姬笑道:「上個月司馬來長安述職,曾經派人來過我府上,給我送了一封信,你要不要聽?」
雲琅搖搖頭道:「他的膽子很小,有沒有什麼節操,更沒有匹夫之勇,也缺乏擔當,這時候還能對你如何呢?」
卓姬苦笑道:「當年一曲《鳳求凰》讓我以為人間勝境莫過如此,才相處幾日,就發現此人不可託付終身。
不得已之下,我才在成都當壚賣酒,逼迫我父親給我大批的嫁妝……供我活命之用。
而他,自從有錢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銀錢來到了長安求官,兩年時間音訊皆無。
我在成都苦苦等候,卻等來了無情文書,為此,我不服,千里迢迢來到長安謀生,不為他,只想告訴他,離開他,我卓姬一樣可以活的輕鬆快活。
說起來,你是一個無情的人,而我又是一個無義之人,無情對無義倒也搭配。
你說的很對,男子有沒有才華其實不重要,有擔當的男子才值得婦人低眉順眼。」
雲琅笑道:「你覺得我很有擔當?」
卓姬笑道:「能在家裡給外室留一個棲身之所的人,據我所知,王侯裡面只有你一個。」
雲琅愣了一下,猶豫的問道:「這不可能吧?」
卓姬哈哈大笑道:「別人家的外室或者成為妾,或者成為丫鬟,或者獨居在外,絕對不可能在家裡有一個明確的位置,這方面你確實是大漢第一人。」
雲琅跟著笑了,對於這一點他真的不知道。
長久獨居的婦人在獲得一個心滿意足的宣洩對象之後,自然是瘋狂的,於是,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雲琅才在一處陰涼的地方找到了老虎,一人一虎踩著軟綿綿的腳步回家了。
雲琅剛剛離開,大群的丫鬟侍女就出現在池塘邊上,卓姬看著雲琅走進了黑松林,就對匆匆趕來的平叟道:「他還是一個爛好人。」
平叟滿意的笑道:「他很聰慧,甚至可能看透了我們的計劃,最後還是落入彀中,這樣的人,你每欺負他一次,情義就會少一分。
不過呢,雲琅是一個很注重過程跟結果的人,夫人只要從一個孀婦的人性出發,去做一個孀婦應該做的,可能做的事情,他就會認為這是可以原諒的事情。」
卓姬笑著搖頭道:「不欺負他,我就想這樣過一輩子,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只要他不斬斷我跟大女的母女之情,這一輩子給他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