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
「張安世去少府繳納了兩萬金的賠償,你是在替誰賠?」
「替霍光,賬本是他做的,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生氣了是不是?」
「沒錯,我生氣了,大家都在撈錢,為什麼偏偏要我徒弟來背鍋?」
曹襄笑道:「好像你家沒少賺吧。」
「雲氏賺的錢都是自己應得的,那些人賺的錢才是黑心錢,我聽說那些老將們連兵血都喝,賺錢已經賺的沒下限了,既然他們敢讓我徒弟背黑鍋,那就要做好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準備,我要他們連一個銅子都拿不走,甚至要倒貼。」
「可是,我們兩家似乎是賺的最多的兩戶人家啊。」
「你曹氏付出那麼多,只拿到半成的份子,你就覺得多了?」
「哦,你是說繳獲啊,那樣算的話確實很少。」
「曹文虎在偷你的錢。」
「我知道啊。」
「咦,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跟著皇長子去西南的兩個曹氏族人,一個是曹文虎,一個是曹文原,他們本身就不是我的嫡系,而曹氏又必須正大光明的支持皇長子。
所以,他們兩個去最合適不過了,他們當然要偷錢啊,如果不偷錢,我將來沒有好藉口把他們攆出曹氏。
你說,我現在是不是仁慈多了?」
「我現在把虧空補上了,你準備補多少?」
曹襄搖頭道:「不補,我坐在一邊看熱鬧,如果需要有人拿命去填,曹文虎兄弟就是很好地人選。」
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查賬這種事情總會查出問題來的,霍光的賬本有問題,雲琅快速的幫自己弟子給彌補上了。
這讓已經查過霍光賬本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的桑弘羊極為驚恐。
尤其是張安世帶著兩萬金來到少府,一言不發的將金子交割給了少府之後,桑弘羊就寢食難安。
當他得知張安世與少府交割金子的時候,兩方都沒有人說話,得到消息的桑弘羊就如坐針氈。
明顯的,這是霍光賬本出問題了,才會有雲氏賠錢這件事,少府收錢什麼話都沒有說,這說明雲琅已經跟皇帝達成了默契。
霍光的賬本他沒有查出問題,是他的無能,如果其餘人的賬本也查不出問題就是愚蠢了。
事到如今,那些賬本即便是沒有問題,這時候也必須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當經濟問題變成政治問題之後,後果就非常的嚴重了。
這才是雲琅想要的結果。
唯有如此,霍光才能從劉據身邊脫身,也唯有如此,霍光將來才不會遭受劉據的怨恨。
唯有如此,雲氏才能在吃了無數好處之後,能安靜的享受銅礦挖掘帶來的豐厚利潤。
唯有如此,雲琅想要推行雲錢的大計,才能有足夠的銅來供應錢幣製造。
西南之戰,並非是一場可以寫進史書的戰鬥,任何參與這場戰爭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名譽留下來。
開疆拓土的戰鬥打成了劫掠,打成了販賣奴隸的戰爭,以大漢國史官的德行,不會有什麼好話說。
傍晚時分,長平匆匆的來到扶荔城,見兩個兒子都在,不等氣息喘勻,就問雲琅:「陛下可曾發怒?」
雲琅搖頭道:「皇長子做的事情還在陛下的容忍範圍之內,如果皇長子順利的拿下夜郎國,就不會有事。」
長平憤怒的道:「這個劉據,他就不能好好地把事情做完再胡鬧嗎?
前段時間貪色,這段時間貪財,他要幹什麼?他難道就不知道,只要他入主東宮,想要什麼沒有?」
聽長平咒罵劉據,雲琅就知道長平支持劉據的心思沒有變化,衝著曹襄努努嘴。
曹襄立刻笑嘻嘻的對母親道:「犯錯的是狄山,是霍光,皇長子並不知曉。」
長平咬著牙道:「雖然他們兩個比較無辜,不過,他們既然是皇長子的左右拾遺,就必須把責任承擔起來。」
雲琅笑道:「母親莫要惱怒,霍光已經認罪了,也賠錢了,至於狄山,那就是一個窮鬼
雲氏剝皮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