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見地,有借鑑之處。」
董仲舒微微一笑,張開手掌道:「昔日百家爭鳴何其激烈,每一家都有可取之處,然而,數百年過後,還有多少學說可以稱之為家?
大浪滔滔,去蕪存菁,我儒家走到最後,這不得說是天命所歸。」
劉徹被董仲舒樂觀的話語說的心懷大暢,走下床榻邀請董仲舒共同進食。
隋越端來了一些酒,兩人便開始飲酒,最後劉徹喝的酩酊大醉,董仲舒卻意識清醒的被隋越送出未央宮。
出了未央宮,董仲舒便扶著欄杆一動不動的瞅著西北方向,良久之後,對隋越道:「西北有異色。」
隋越吃驚的道:「您剛才還對陛下說西北理工不過是滄海一粟,最終會被淘汰。」
董仲舒長嘆一聲道:「哪有那麼容易,西北理工的富民之策天下絕無僅有。
天下間研究西北理工學說的不僅僅是陛下,我太學就有專門的博士在西北理工的故紙堆中皓首窮經……是真正的皓首窮經,一旦被西北理工的學問擒獲,便再也沒有脫身的機會了。
五年間,四位博學士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就他們按照西北理工學說延伸出來的東西,讓老夫汗顏無地。」
「既然如此,董公為何與陛下奏對的時候不說明呢?」
董仲舒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帝王之氣可漲不可泄,藐視天下的帝王才能運轉陰陽,調配天下,心中若是有所畏懼,便不能直抒胸臆,這對天下有大害。」
隋越瞅著董仲舒道:「您說的這些話,是否要我轉達陛下?」
董仲舒點點頭,然後就一步步的走下了未央宮,坐上一輛輕便馬車離開了皇宮。
霍三把自己埋在雪中已經足足一柱香的時間了……
當曹信準備往雪中倒點水的時候,霍三從雪中走了出來,一言不發的走進了臥室,很久之後,一聲悽厲的慘叫從他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雲哲吃驚的指著霍三的房間問曹信:「他在幹什麼?」
曹信若無其事的道:「打熬筋骨。」
「誰想出來的辦法?」
「書里啊,古人將自己全身浸泡在冰水中,據說可以延年益壽,他們不僅僅把自己泡在冰水中,還喜歡在冰水中游泳,據說這樣打熬出來的筋骨可以百毒不侵。
我不太相信,霍三認為自己身體強壯,可以試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忍耐了一柱香的時間。」
「哪本書會記錄這樣的事情?」
曹信從袖子裡摸出一本書遞給雲哲,雲哲定睛一看,只見書皮上寫著碩大的《雜談》二字。
他慌忙把書塞給曹信道:「這是東方先生整理了跟我父親聊天時候說過的話,記錄了很多怪談。
你應該知道,我耶耶每回跟東方先生,司馬先生談天論地的時候都是醉的。
酒話,你們也敢聽?」
曹信聳聳肩膀道:「霍三這個人又蠢又執拗,不這樣他就搞不懂怎麼用腦子。
我西北理工素來以腦力見長,四肢發達的人出多了有辱門風。」
雲哲見曹信說話的時候經常偷窺張安世的房間,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曹信必定已經成了張安世的狗腿子。
這個念頭在心裡成熟之後,雲哲就覺得自己還是去找藍田一起玩比較好。
曹信見雲哲要走,就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道:「明天陪我回家一趟。」
雲哲想都不想的搖頭道:「不去!」
曹信冷哼一聲道:「後天就是我耶耶的壽辰,你敢不去?」
雲哲苦著臉道:「說真的,是不是要真的把你家炸成碎片吧?」
曹信露出嘴裡的白牙陰森森的道:「你去,就不會!」
第七十七章泥沙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