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我被獄吏羞辱。」
雲琅皺眉道:「你何苦來哉?」
「當一隻狗不再咬人的時候,就會被主人家烹煮掉,昔年張公想要以雲氏為契機改變自己鷹犬的處境,結果……」
「他兒子會重整張氏門楣,你也看到了,張安世如今並非什麼鷹犬。
而是大漢的干臣!」
「那是他運氣好……」
王溫舒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了,跟雲琅這樣的人談話不用徹底說清楚,只要確認了對方的態度就算完成了交易。
第二天,涼州府的官員被王溫舒斬殺了三人,囚車帶走了四人,至於罪官的家眷,被雲琅留下來了,發配陽關……
雲音的心情很不好,霍光跟她說了很多事情,雲音發現自己好像聽不懂。
霍光戲謔的模樣讓雲音很是受傷。
「背我下去!」
霍光從善如流,背著雲音踩著冰雪緩緩地向冰川外走去,他不時的回頭,總覺得這座冰川充滿了神秘感,有雲音跟著,他無法縱情去攀越冰川,征服冰川。
走了不到一里路,霍光停下腳步,在他腳下的冰層里,鑲嵌著一匹狼。
昨日裡的那場冰雹已經化作冰層,那匹狼的腦袋還露在外邊,從它嘴上的傷口來看,就是襲擊他的那匹。
「這就是你善良的結果。」
雲音低頭瞅瞅那匹狼低聲道:「耶耶說過,我善良是我的事情,與結果無關。」
霍光跨過那匹狼的屍體,邊走邊道:「這世上事與願違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抱著一顆好心做的事情,結果往往不如人意。
應該多想一些,更深入的想一下結果。
師傅的話沒錯,人世間大多數都是庸庸碌碌之輩,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目標,需要我們替他們多想,多做他們才有目標。」
「你好像很驕傲啊。」
雲音在霍光的背上蠕動一下。
霍光抬起頭看著綿延的群山低聲道:「我有理由驕傲!」
雲音的腳丫子在霍光的大腿上踢打了兩下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大。」
霍光哼了一聲,一步步的踩著冰雹組成的冰層緩緩下山。
脫離冰川之後,已經過了午時。
山腳下的冰川融水淙淙的流淌,一個彪形大漢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呼呼大睡,在他身邊還有一匹神駿至極的戰馬,正悠閒地吃草。
霍光,雲音從山腳轉過來之後,戰馬停止了吃草,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
躺在地上的漢子立刻翻身坐起。
雲音看到了這個漢子,笑容立刻浮上面頰,驚叫一聲,就朝這個大漢飛奔過來。
大漢同樣歡喜,正準備張開雙臂迎接雲音,卻聽見一聲不懷好意的咳嗽聲,立刻就收起了雙臂,任由雲音抱著他的腰身,嘿嘿的傻笑。
「裴六子,裴六子,你賠我綠衣!」
裴六子笑道:「綠衣連孩子都生一個了,正在懷第二個,賠給你你要?」
「你怎麼沒有帶她來見我?」
「來不了了,我準備三年生兩個兒子,如今只生了一個,綠衣哪裡能出的來?
你呢?不準備生?」
雲音面對自幼玩伴自然是沒有多少羞臊的模樣,得意的拍著裴六子的光頭道:「用不著你管!」
霍光又咳嗽了一聲,裴六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朝霍光拱手道:「涼州牧長史陳爽被王溫舒押解回京了,張掖郡校尉張唐,酒泉郡司馬錢穆,被王溫舒就地斬首,張掖郡守任安去酒泉郡看病,雖然沒有罪責,卻有申斥文書下來,命他儘快回張掖郡。
某家按照大師兄吩咐準備劫殺陳爽,被先生阻止了,沒能做到殺人滅口。」
霍光嘆口氣道:「師傅一定要留把柄給陛下,我們能有什麼法子呢?」
第一二五章說不明白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