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羊腿。
「陛下之所以不辭辛勞的來到泰山,就是為了昭告天下,大漢國已經金甌無缺,完成了最終的大一統,除過宣告自己的功績之外,陛下想做的就是推行郡縣制,直到所有封國,封地全部納入大漢朝廷管轄。
你這麼來一句,會讓那些諸侯王怎麼想?」
曹襄咬了一口梨子毫不在乎的道:「我舅舅能推行下去,是他的本事,推行不下去了,我們依舊過自己的好日子。
我阻攔不住,還不允許我贊成一下,給我舅舅當一個先鋒?」
雲琅點點頭,覺得曹襄的行為很符合一個勛貴的基本狀態。
雲琅自己也承認,勛貴們就沒有一個好的,不干涉自己利益的時候跟誰都是最好的朋友,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利益,就醜態百出了。
不要說曹襄,他也是一樣。
明知道劉徹的行為是真正的大一統行為,為後世統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為後世民族大融合起到了真正的承前啟後的作用,他一樣覺得很彆扭。
對錯在利益面前一般都沒有什麼重要性。
所以,雲琅很是欽佩歷史上的改革者,他們是真正無畏的人,每一次改革,基本上都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他們用自己的汗水,乃至鮮血在努力的推進了中華社會的進程。
「說了那些話,也就是發泄一下不滿,其實呢,屁用不頂,我們兄弟都扛不住的事情,指望那些被陛下豢養了多年的豬?
諸侯王如今只有活著的權力,其餘的權力都被陛下派去的封國官員掌控了,諸侯王想要調動一百個甲士都要我舅舅同意,這種情況下,他們還造個屁的反。
最多去祖廟對著太祖高皇帝的靈位哭訴一番。
這些年,我舅舅算是真正的坐穩了皇位,你去民間打聽打聽,百姓們過上好日子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人家可不知道辦了無數好事的銀行是你雲琅的手筆,不知道遍布天下的醫館,藥鋪是你雲琅率先發起的,不知道每一亭都必須有一座學堂的國策是你雲琅掙來的,更不知道他們如今種進地里的好莊稼是你雲琅自己一點點收集,培育的。
人家只會念叨我舅舅的好,只知道是我舅舅跟阿嬌這夫妻兩拿他們用來蓋宮殿的錢給百姓辦了無數好事。
更只會念叨是我舅舅把賦稅降到了文皇帝時期的規模。
他們早就忘記了,賦稅是我舅舅一點點加上去的這個事實,只知道我舅舅拿他們的錢糧打跑了匈奴,打服氣周邊無數的蠻族……是應該的。
我們在其中的貢獻其實就是一個屁!
這些年啊,不論我們願意不願意,已經把我舅舅送上了神壇,他老人家現在就是神。
就因為如此,他老人家現在看所有人,就像神靈看螻蟻一般,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想法。」
對於曹襄現在的狀態,雲琅很是欣慰,史書上,劉徹在年老之後才逐漸變得昏聵了。
壯年的劉徹,在他目光看盯著自己的江山的時候,他很少做出不合時宜的改革。
不論是雲氏還是別的人,想要干點什麼不符合劉徹心愿的事情,至少要等到他只把目光盯在後宮美人兒的身上的時候。
曹襄吃完了梨子,心情又變得很好了,拍拍雲琅的膝蓋道:「蘇稚很不錯啊,用我亞父的命逼迫母親來泰山,這一手太高明了,是你出的主意嗎?」
雲琅搖頭道:「不是的,是大司馬自己的想法!」
曹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重重的揮揮拳頭道:「這一次,該母親為難了。」
第一六五章爛攤子不妨再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