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行人終於進了長城,進了昌平府,按照李信的計劃,就是經過張家口、宣府、然後進入昌平,到達京師,看看京師里的動靜,若是董小宛還沒有進京,就順著京杭大運河南下,依照張翼輔在江南布下的棋子,不斷地尋找董小宛,他相信,既然崇禎要招董小宛進京,肯定是大張旗鼓的,從蘇州到北京,運河最為方便,最為簡便,田雲岫肯定會走運河的。尋找到董小宛還是很方便。
「公子,今夜恐怕不能到達昌平了。」隨著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落下,李信望著遠處一眼,最後嘆了口氣,說道:「也罷!我們暫且在野外休息吧!小心防禦了。」
「是。」張武等人不敢怠慢,趕緊紮下簡易的營寨,升起篝火,眾人圍著火堆,吃著干硬的乾糧,有從隨身的馬兜里取了烈酒來,喝了幾口,暖身子。
「是誰?」
忽然傳來一聲冷哼聲,卻是放出去的探子發現了來人。
「過路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既然是過路人,請前來一敘。」李信順眼望去,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男子正騎著一匹老馬緩緩而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還有三個年輕公子護衛在馬車身邊。李信看他們周圍連護衛都沒有,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多謝了。」那老者從馬上跳了下來,倒是極為乾淨利索,李信卻是雙眼一眯,不經意間朝張武望了一眼,卻見他右手放在刀柄上,顯然也發現了這個老者不簡單的地方。
「老爺,我們現在到什麼地方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就見一個中年婦女,相貌柔和,牽著一個小丫頭走了出來。
「昌平城外。」那名老者嘆息道。
「父親,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在昌平休息,這下好了,卻要在野外過夜了。」一個年輕男子不滿的說道。
「老三,父親也是擔心漠北局勢,所以才會馬不停蹄的趕路。」一個年紀尚長的男子不滿的訓斥道。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了,那漠北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死人的地方。傳說那李信一天要吃三個小孩,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去他那裡,就是找死。」年輕輕輕男子更加不滿了。
「哼!」張武聞言面色一變,就要抽出腰間長刀,卻見李信搖搖頭。不過,眾人腰間的長刀還是驚動了那名老者。
「犬子言語之中有所冒犯,還請諸位恕罪。」老者倒是氣度不凡,雙目開合之間有精光閃爍,顯然非同一般的人。
「怎麼,這位先生準備去漠北?」李信有些好奇的望著老者一眼,朝其打量了一番,說道:「漠北一向是蒙古人的地盤,老先生此去可是要小心了。」
「公子說錯了,從現在開始漠北就是朝廷的地盤了,聖上已經將歸化城更名為雲中府了。」老者朝北京拱了拱手說道。
「不管是雲中也好,或者是歸化也好。但是只要這位公子,在那裡將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恐怕先生一家,就再也回不了中原了。」張武忍不住插嘴說道。李信在他們這些士兵眼中,就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又豈是這些人可以詆毀的。
「恩,多謝小哥提醒。」那老者倒是一副好性子,聞言一愣之後,趕緊點了點頭,朝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子瞪了一眼。
「還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稱呼呢?看老先生的衣著倒是很樸素,只是這舉止行動,好像非是一般人啊。」李信看著那老者走路得樣子,若有所思的問道。
「讓公子說笑了,老夫孫元化。」那老者聞言雙眼一亮,盯了李信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說道:「想來公子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啊!」
「原來是登萊巡撫孫元化孫大人。沒想到孫大人居然來這裡了。」李信不由的不驚訝,歷史上,孫元化這個時候被俘虜,好不容易才被逃出來,就算崇禎皇帝的詔書改變了歷史,這些當官的去赴任,哪個不是八抬大轎,後面跟著儀仗的,慢慢行走。和孫元化這般,弄了一個馬車,一家人就這樣赴任的卻是很少。
「呵呵,讓公子說笑了,蒙皇上不棄,下官已經是雲中知府了。」孫元化朝東面拱了拱手說道。
「雲中知府?孫大人,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孫大人去了那個地方,弄不好連性命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