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調查一下紐特鎮索耶家族的案子。」黑人總統叫來隨行的特工,低聲吩咐了幾句。
他還是決定從源頭上解決此事,貝拉有自己的想法,但她沒說,那是總統,不是她的雇員,不可能像木偶一樣,被她指揮著幹活。
眼看黑人總統有自己的想法,她就站在一邊看著。
這年頭,凡事就怕認真,什麼東西,一旦認真去查、去做,肯定能做成。
索耶家族的事談不上隱秘,只是之前沒人管而已。
幾個電話打出去,之前滅門案件做的那點掩飾在國家情報機構眼中簡直是錯漏百出,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整個案情經過就被專業人員歸類整理,形成書面文件,遞交到黑人總統手中。
這是一場滅門慘案。
十多個自封的民兵沒有任何法律手續和准許,就帶著槍械在索耶家族的屋子裡展開了一場屠殺。
之後放火燒房子,還有人舉著死者被打斷的手腳拍照留念,這已經不能用民風彪悍來形容了,這幫人全是暴徒,是殺人兇手。
「上帝啊!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希瑟完全想像不到照片上血淋淋的一幕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照片中一個滿口爛牙的壯漢高舉一截人類的小腿,在對著鏡頭歡呼,周圍的廢墟里散落著諸多屍體,這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這就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屠殺,當年的暴徒並沒有受到法律的嚴懲,在小鎮的官方記錄中,因為十多個民兵喝醉了酒,和索耶家族產生了一點口角,似乎這就僅僅是一場輕描淡寫的衝突。
民兵們借著酒勁,屠殺了男男女女十多條生命,他們就好像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之後的人生軌跡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二十年的時間裡,這幫人有的醉死在街頭,有的進了監獄,有的功成名就,變成富豪,變成政府官員,似乎那場血腥屠殺只一場遊戲,逢場作戲,酒喝完了,人也就散了。
「這些人渣必須接受法律的嚴厲制裁!」黑人總統氣憤地說道。
周圍人雖然沒有拿出小本,做認真記錄狀,但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控訴暴行,追查當年的血案,這些事都可以推後,反正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年,不在乎再拖延幾天,當務之急還是希瑟的事,如果遲遲不接受她祖母的遺產,就會被認定為自動放棄。
現場懂法律,也有權玩弄法律的只有黑人總統,他要說沒辦法,那在法律層面就是真沒辦法了。
「讓我想想,別擔心,我想想......」當了多年律師,又是議員,又是總統,四、五十萬他能拿得出來,不過總統這個位置實在是過於醒目,一舉一動都有成千上萬的人盯著,放個屁都能被記錄下來,對於錢這種事,他非常忌諱。
而且他還想利用整件事提升自己的民意支持率,白宮被炸,副總統、議長和政府一大堆高官遇難,實在是讓他很受傷,各方面的壓力非常大。
德州一向就是共和黨的地盤,而黑人總統是民主黨的,如果藉助這次的事件,獲得德州的一些民望,他在黨內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儘管整個案子裡還有一些疑點,這其中就包括遊客控訴索耶家族藏匿殺人狂魔的記錄,但黑人總統認為影響不大,不可能說殺人犯殺了人,你們就去把他全家都殺了?這是兩個案件,不能混為一談,那些民兵肯定違法,毫無疑問。
希瑟的事可以引申出當年的血案,作為受害者的一員,黑人總統可以藉機賣慘、博取同情,這事公私兼顧,如果操作得好,他受損的名聲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
黑人總統對這事很上心,翌日,他就拿出一個迂迴性質的方案。
「希瑟,我和霍布斯恐怕就是你僅有的家人了,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液,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這邊實在是困難很多......霍布斯沒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以親屬的關係,從霍布斯這邊繼承索耶的姓氏,之後再來繼承你祖母的遺產。」
「我?」大塊頭霍布斯.索耶沒想到這件事還能和自己扯上關係。
希瑟也有點懵,這是個什麼關係?
她倒沒奢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