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澤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的表情驚訝,這說明他真不知道申俊是周惜的兒子。我其實也挺驚訝的,我以為他什麼都知道,卻沒想到,這麼大的秘密他都不知道。
「我說,申俊是你親妹妹的兒子,說起來,這身上也有你們袁家的一部份血脈。你怎麼就能對我們一直痛下狠手呢?我是你外甥的老婆,你說,你是不是不能對我無禮?你就算是再壞,你的老臉也應該要吧?不
然你不是和畜生無疑了?」
袁世澤往後退了兩步,臉上表情非常的複雜。我的話有點刺痛他了。他不是好人,但他畢竟是曾經身居高位的人,他沒有那種市井的無恥。他只是狠,但他並非沒皮沒臉。
但他很快搖頭,「這不可能,袁惜的孩子早就死了。不可能還活在這世上。不可能,不可能……」
他叫周惜,叫袁惜,這說明,周惜之前果然是叫袁惜,他們之間的兄妹關係,是確定的。
「申俊從小長在申家,所以取名申俊,我還想請教,為什麼會這樣,卻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他是你妹妹的孩子。你還想控制整個錦城,這樣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還怎麼控制?」我嘲諷他。
「這不可能,不可能……」袁世澤喃喃道。
其實我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如果他知道,那他當初也不會一心想要促成袁小姍和申俊結婚。
「你是現在身處困境,所以想辦法爭取時間是嗎?我告訴你,袁惜可以不認我這個哥哥,我也可以不認她這個妹妹,我更不會在乎她的孩子。申俊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不做事,那我就把你帶到境外去,讓他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你。」袁世澤說。
「我無所謂,我是個死過幾次的人。對我來說,奇蹟隨時會發生。我只是替你悲哀,你一直想置我們於死地,卻不知道你一直狠狠對付的人,是你妹妹的兒子。這樣爭鬥多年,最後贏的也不是你。」
袁世澤沒有說話。
他走到船頭,站在月色下眺望蒼茫夜色,
忽然覺得他背影其實有些蒼老和孤獨。
「靠岸吧。」他發出了命令。
我們又回到之前住的那個酒店。和那天我們來的時候一樣,這酒店沒有外客,連停車場裡也是一輛車都沒有。也不見工作前台和工作人員,只有我們自己,研究像住進一家鬼客店。
洗完澡後,女保鏢竟然給我送來一身衣服,是長袖薄襯衫和長褲,還有內衣。尺碼不是很對,但換上乾淨衣服,還是覺得舒服多了。
餐廳的飯菜應該也是從外面做好送進來的,因為這裡壓根就沒工作人員。我到的時候,袁世澤正在喝酒,他的前面擺了一副碗筷,還有一個酒杯,那是為我而設的。
這一路上,他也確實沒有虧待過我。每次他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其他隨行人員不和我們一起進餐,只有我和他坐在飯桌上吃飯。
「能喝白酒嗎?飛天茅台,中國的國酒,這或許是我們這輩子在這個國家呆的最後一晚了,我們喝一杯自己的酒吧。」袁世澤指了指酒瓶和酒杯,示意我自己倒酒。
我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對這個國家有留戀?」我淡淡地問。
「當然,我在這個國家奮鬥了幾十年,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往上爬,終天爬到了京城,雖然離我想要的地位還差好幾步,但我也算位高權重了。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來了,我曾經的榮耀和驕傲,就都沒嘍。」他仰頭把一小杯白酒倒進了喉嚨。
這說的是實話了,這是真心話了。他不禁焦慮,恐怕還有些後悔。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