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棉質衣袖的褶皺。
徐太嬪被她又哭又笑的模樣逗樂,看了她一會兒,才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音卻壓得很低,「不過本宮還是要交代你幾句話。媛媛,你可要記仔細。」
湯媛溫順的點點頭。
「男人其實是一種很危險很狡猾的東西,而女孩子最最要緊的便是清白的身子。你是女孩兒,在對待男子之時,哪怕那人是與你交好的賀緘,也應當留三個心眼兒。」徐太嬪說的很含蓄。
她作為湯媛身邊最親近的女性長輩,自是有教她某些知識的責任,免得被尚儀局的人洗腦,她們只會教宮女如何取悅皇子,壓根就不考慮女孩的身體。
而徐太嬪傳授湯媛的卻是如何愛護自己。
但她講得基本都是前世生理課上學過的知識,湯媛澄澈的美眸便顯得有些淡定。
卻也因為過於淡定,看上去好似嚇傻了。
徐太嬪連忙描補道,「傻孩子,本宮的意思是你若不聽勸與老三那樣才會像小刀子割肉似的疼,可不那樣就沒事啦。」
湯媛受教的點點頭。
徐太嬪想了想,又悄聲告誡女孩休要長時間與賀緘在屋中單獨相處,尤其天黑的時候。且她也跟賀緘打過招呼,不得讓湯媛值夜。
但一味的恐嚇也不是辦法,萬一唬得傻丫頭將來不敢與夫君圓房可就得不償失。於是徐太嬪又一臉和藹的笑道,「不過你也別太害怕,這種事很神奇的,只要與夫君做,就會像春天開得花,夏天的梅子釀一般美好。總之你記著,除了你夫君,其他人碰你褲子擋住的地方就像小刀子割肉!」
好了,娘娘您贏了!湯媛給她說的明明知道具體怎麼回事,此刻也生出了三分懼意。
那之後,許是被徐太嬪的恐怖生理故事深深的刺激,也或許是被賀綸氣得,湯媛又開始做夢,依然荒誕不經,不過這回,她一眼即認出夢中身處何地,正是箭亭石林深處的悠然亭。
卻不知為何,怎麼也看不清夢中男人的臉。他的呼吸那麼沉重急促,攜著狂風暴雨,點燃無邊的痛楚,小刀子割肉一般,卻又那般溫柔的疼愛著:別哭,元宵別哭……
湯媛用力尖叫,試圖喊醒自己。直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附著耳畔,似是冰涼的蛇,小聲與她低語,「湯媛,不要愛上賀緘。」
你是誰?女人沒回答。但湯媛聽出了這冰涼的聲音竟與她的一模一樣,仿佛是另一個她。但她實在是太痛了,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然睜開雙眼。
翌日,湯媛頂著兩個黑眼圈,忐忑良久,才邁入還在養病的熊嬤嬤房中,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嚇得熊嬤嬤一瘸一拐上前去扶她。
「嬤嬤救我!」湯媛悽厲道,「我好像是……鬼上身了!!」
卻說南三所那邊,東方將將露出魚肚白,賀綸已經穿戴整齊,掐著內廷開鎖的時間匆匆前去景仁宮,誰知皇后起的更早,此時已經在前去慈寧宮請安的路上。
賀綸撲了個空,又心急如焚趕去慈寧宮。倒是令太后驚喜不已,心以為今日休沐,也只有休沐的時候這些孩子才會來看她,不過算算日子,好像不對呀?
皇后卻是有驚無喜,然則礙著太后的面不便詰問原因,只待離去之後才板起臉,問他為何不去念書?功課可有遠遠的超過幾位哥哥?
三位哥哥一個比一個陰翳,心竅也是一個比一個玲瓏,只看表面上誰的功課超過誰真真兒是一點意思也沒有。這些道理皇后也懂,可即便如此,他也得超過,因他生來就是要做光芒最奪目的孩子。
說話間母子二人已經來到了景仁宮的東配殿,女官高玲玉從容不迫的指揮一幫端盆捧香胰子的小宮女進來伺候。
服侍完畢,眾宮女方魚貫退出,殿內重又恢復靜然。
賀綸輕咳一聲,道明來意,「母后,兒臣懇請您收回懿旨。」
皇后的眼睛瞪得更大,問他為什麼?
「人在賀纓手裡委實糟.蹋了,兒臣覺得為一個宮婢得罪徐太嬪不值得!」賀綸不假思索道,「其實桃花軒那日,從賀緘的反應來看,亦不似作偽。」
「你的意思是他對那丫頭或許是真的有意,並非徐太嬪搞鬼?」皇后揚起眼角。
「是。所以……不能給賀纓。」
皇后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