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到底念著她的「特殊」才讓人去掌嘴略施小懲。
結果那內侍連忙解釋道,「娘娘息怒!殿下說……說不怪湯掌儀,因為她來月事了。」
嗯?怎麼會這麼巧?
章皇后挑了挑眼角,火氣不由消了幾分。
巧是巧了點,然而似湯媛這個年紀,月事時間不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當她今日沒福分吧。
「是了,老五現在在哪兒?」她不由擔心兒子,喝了鹿血酒又聞了依蘭香,到頭來卻啥也沒做,會不會傷身子呀?
那內侍小聲回道,「殿下說新換的薰香挺好聞,就是聞多了精神不濟,太陽穴隱痛,正在由文太醫看診。」
啊?
章皇后神情大駭。
這下可正中了她的死穴,賀綸就是她的死穴。
她急言厲語道,「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滾回去伺候殿下!盧嬤嬤,你去看看,有什麼情況快些來與我說!」
原是一心想借湯媛的氣運給賀綸,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險些害了兒子的身體。縱然身子骨再好,那也是千金貴子,怎能不問太醫就給他胡亂用香!思及此處,章皇后悔不當初,此後再不敢胡亂行事。
另一邊,賀綸召來文太醫,仔細詢問了一番依蘭的功效,果然如他所料,臉色不由黑了黑。
文太醫問他頭還痛不痛?
痛什麼痛,那不過是說來嚇唬母后的。倘不這樣誰知道她以後還會做什麼糊塗事!不過從這裡,賀綸已然完全篤定章皇后隱瞞他的那件事與湯媛脫不了關係,且關鍵點就在於讓湯媛為他侍寢。
否則他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令皇后如此關注一個宮婢?
話說湯媛「榮升」景仁宮掌儀,成功的為皇后壓制災厄,一時間飽受矚目,只待皇后臘月平安誕下龍子,想不升官發財都難。不少宮人開始私下議論她是個有福的,面相又如何如何的好。
此時深宮之中,只有兩處平靜的不見半分漣漪,一個是死寂沉沉的壽安宮,另一個則是略顯蕭索的西梁殿。
儘管這幾日景仁宮與養心殿不時傳來厚賞,金銀美人應有盡有。
儘管父皇說這也算他的孝心,皇后與腹中的皇弟能平安無事,得記他一份功勞。
唯獨沒有人問他願不願意,仿佛拿走他的東西是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他心中隱痛,而那些模糊的,刻意想要忽略的前世記憶,已如浪濤般再次翻湧而上。
他的母妃是不夠好,可是他已經替她償還了三年,幾次死裡逃生。
他沒虧欠過任何人,憑什麼因為章皇后的惺惺作態,就要強奪他的媛媛?
上一世,他眼睜睜目睹賀綸欺負了她。
這一世才提前將她攏在身邊護好,卻依舊躲不過這遭厄運。
當他不惜動用了手中僅有的勢力查探景仁宮時,得到的卻是章皇后在瑞通館蓄意安排媛媛為賀綸侍寢,媛媛因為提前來了月事才逃過一劫。
想到此處,他已是雙眸酸澀,隱有淚光。
前世,他與她兩情相悅後發生那種事都何其困難,簡直不敢想像在她不願的情況下,她得受多少罪。她被章皇后打包送去裕親王府時還在床上躺著,若非賀綸良心發現,仔細照料了她半個月,他毫不懷疑媛媛會死掉。
他不想殘害手足,可手足從來都沒善待過他。
前世,他唯一對不起的手足就是老六賀純,眼睜睜看著還不滿十歲的他死於家族內鬥,那或許也算償還了章皇后欠下的孽債。
五月初,身體痊癒的賀纓在甄閣老的安排下與布政使房大人的千金定親,亦正式出宮開府,受封恆親王,賜邸尚恆坊恆親王府。尚恆坊依山傍水,常有紫氣東升,隱有潛龍之勢,並設有兩座富麗堂皇的親王府,賀纓得了一座,另一座裕親王府除了賀綸不作他想。
不過章家多少還是有些異動,不可能對聲勢愈發壓不住的甄家無動於衷。現今內閣雖然沒有被甄閣老把控,但他畢竟是首輔,明面上,不管章閣老服不服氣,都要低他半個頭。
但甄閣老的性格有一樣缺陷,過剛過硬。這種人在作風上令人無法挑剔,家風亦是嚴謹,父子孫三代成親不滿六年不納妾,族中子弟十六歲前身邊使喚的唯有
第55章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