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華見謝宇鉦眉頭挑起,臉上似笑非笑,不由臉上有些訕然。
這時,旁邊的牛二察顏觀色,讀懂了謝宇鉦的心思,湊近前來,陪起笑臉,輕聲說道,「特、特派員,清華少爺不是偷懶的人。是我剛才跟清華少爺說,說說特派員剛在山裡遭了匪,隨從人員都失散了。現下,特派員怕是早已又餓又累,清華少爺一聽,就要請特派員到家裡去,用飯歇息所以」
原來如此這一回,輪到謝宇鉦臉上訕然了,看看瘦骨嶙峋的牛二,又看看敦厚誠懇的陳清華,他又是意外,又是感動嗯,很貼心嘛,他再也保持不了剛才45度仰望天空的高姿態了,有心說一兩句場面話,緩一緩氣氛,但這時肚中飢火更盛,話到嘴邊噎住了。末了,他只無比誠實地點了點頭:「也、也好,也好承蒙盛情,謝謝啊。」
陳清華臉上露出忠厚的笑容:「特派員客氣了!特派員光臨,是我們全村的福氣,我們大家歡喜都還來不及呢牛二,你說是不是?」
「是,是啊」牛二點頭如搗蒜,「有特派員坐鎮,我們就再不怕那劉家了。」
「特派員先生,還是家裡坐吧,這邊請!」陳清華伸手引路。
「清華少爺請!」謝宇鉦是個好同志,是個投桃抱李的人,他馬上擺正了心態。年輕人嘛,還是直爽些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清華少爺,貴府這宗祠,從建築風格上看,很有些徽派的影子呀,貴府祖上,不是本地人吧?」
「呵呵,特派員真是法眼如炬,一眼兒就看出了敝姓的淵源。特派員說的不錯,敝祖原在歙縣,明朝末年,為了躲避戰亂,不得已才遷到這裡的。算來已經有十幾代人了特派員年紀輕輕,見識卻這樣廣博,看來這南京國府,真是英才薈萃呀。」
兩人閒聊著,往外走去,牛二亦步亦趨地跟隨。
「對了,清華少爺,這開圳開田,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我看村裡的保甲隊,人員良莠不齊,平時濫竽充數也就算了,關鍵時刻不但派不上用場,反而會誤了大事。所以,我就臨時組建了一個護圳隊。只是,這一無武器,二無經費這個事情,也希望清華兄能夠接管起來!」跨出門坎,來到兩根雕龍畫鳳的廊柱前,謝宇鉦停下腳步,對旁邊的陳清華笑了笑。
「哦,護圳隊?好,好,我早有改組保甲隊的打算,只是一直沒能騰出這個空來。回頭我跟王保長和幾個村老商量一下,拿一個章程出來。請特派員放心,這一回,我一定剔出保甲隊裡的不良分子,多增加一些品性好的後生進去。比如,」陳清華說著,看了看身邊的牛二,笑了笑,補充道,
「比如說咱們牛二哥,身體是差了點了,但品性不壞,也有膽氣,特派員既已任他為護圳隊小隊長之職,改組時,肯定是要保留的「
牛二聞言,眼睛登時大亮,喜滋滋地向二人躬身行禮,「謝謝大少爺!也謝謝謝特派員!」行完禮他又左右看了看,見周圍並無別人,才趨近前來,壓低聲音道,「特、特派員,大少爺,王保長不見了」
「王家貴?莫非家裡有事,先回去了?看來是得好好立立規矩,平時也就算了,眼下村中有事,也算這麼不著調,那可不太好呀。」陳清華不滿地道。
「回村時他還跟大家一起呢,我是回到祠堂不久,才發現他不見人影的。」
謝宇鉦瞥了牛二一眼,見他臉上似有憂色,想起剛才在圳頭王家貴的首鼠兩端的表現,心下一動,輕聲問道:「牛二哥,你擔心什麼呢?莫非,你認為他會去劉家去風報信?」
牛二連連點頭,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對,對呀,王保長這人,就是個兩面派,現下里,十有八九是去溪口鎮上報信去了!」
「王家貴?不會吧?他圖什麼呀?要論親,也是我跟這劉大蟲更親哪我看王家貴怕是家裡有事,先回去了,他老娘不是一直身體不好麼。」陳清華不以為然。
謝宇鉦想了想,說道:「清華少爺,依我看,得增加人手,加強看管」
「不至於吧」陳清華遲疑地說,見謝宇鉦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連忙斂起嘴角的笑意,「好吧,既然特派員也這樣說,回頭我讓一隊家丁過來幫忙。放心,特派員,現在人在我們手裡,我那姑爺投鼠忌器,
第十一章 海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