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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見是曹延祿的時候,曹元深更是勃然大怒,抓著身邊的酒壺就要扔曹延祿。
『啪!』
不過曹元深的酒壺沒有扔出來,就直接被人用橫刀給敲碎了。
碎瓷片和殘餘的酒液,嘩啦啦的噴了曹元深一頭一臉都是。
這位曹二郎君愣住了,他終於看清,曹延祿身後可不是他們原先曹家的牙兵,而是幾個身穿錦衣,神氣活現的傢伙。
那個敲碎他酒壺的錦衣人,正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曹元深。
曹元深恍然大悟,這是錦衣使者,是張昭來抓他了!
平日裡牛皮吹的震天響,認為張昭不敢把他怎麼樣,認為張昭有愧於曹家和張家本家的曹元深愣住了,隨即一絲恐懼的神情,不可避免的浮上了臉龐。
「快給十一娘去信,給十九娘也去信,曹六,你喪心病狂了?敢帶著張二郎的人來抓你親叔叔?」曹元深有些心虛的厲聲怒吼著。
十一娘就是被張昭嫁給了陰鷂子的曹元深女兒,平日裡曹元深最是不喜歡陰鷂子這女婿,此時倒是想起來了。
對於嫁給張昭的十九娘,那曹元深以前也是百般看不上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心裡還是知道,誰才能保住他的命的。
面對著強行色厲內荏的曹元深,一直在對他忍耐的曹延祿實在忍不住了。
這曹元深在敦煌,除了說些對張昭的怨懟之言外,對他父親曹元忠也沒少編排。
當然,曹延祿是更怕曹元深繼續口無遮攔,再說出些其他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大喝一聲,飛速從腰間抽出橫刀,勐地向下一噼。
這一刀含恨出手,去勢極快,直接把曹元深的
胡床給砍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槽,破碎的木屑甚至都飛濺到了曹元深的臉上。
「世父是要將我們曹家害的全都跟你一樣嗎?還敢亂說怨懟之言,要是如此的話,你老不如自己了斷吧。免得牽連子孫!」
曹元深直接被嚇住了,看著平日裡中對他樂呵呵,不時還勸兩句的曹延祿,曹元深第一次感覺到。
事情可能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張昭也不是他想的那麼優柔寡斷。
等到臉色蒼白的曹元深被押過來的時候,慶元宮中已經跪了二三十人了,都是曹家、張家的失意者。
原本曹議金在的時候,他們都是歸義軍衙門的掌權者。
等到換了張昭,他們期望的張昭給他們到處安排為刺史等高官的希望,完全落空不說,張昭甚至連沙州的官職都給他們擼了。
其實,他們有怨懟,那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也怪不了張昭,他們要真有能力,張昭沒理由拒絕這些至親的效命啊!
他這是初創階段,至親總比外人可靠。
可是這些張家和曹家人,也實在太扶不上牆了。
老一輩的暮氣沉沉,中年一輩的蠅營狗苟。
年輕一輩的,大多在宗教氣氛狂熱的敦煌長大,武力沒有,讀書識字的能力全部點在佛教經義上了,實在沒幾個堪用的。
張昭瞟了曹元深一眼,自從他穿越而來,曹元深一直給他的印象就不太好,現在更幾乎是一手領導了敦煌的怨懟人群。
雖然不能殺,但張昭已經準備好,要好好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了。
當初就不該讓陰鷂子娶曹元深的女兒,不然的話,張昭真想把這傢伙給卡察了。
曹元深被張昭一瞟,頓時渾身發冷,這時候他才發現,張昭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個俊秀的張家二郎了。
而是成了一個極為威嚴,眼神冷冽的上位者,一位真正的掌握幾百萬人生死的大王。
「這裡沒有外人,都是我張二郎的近親,那某說話,不妨直接一些,你們不是一直說我不給你們做官的機會嗎?」
說著張昭拍了拍手,內侍打開了慶元宮的大門,眾人一看,外面擺滿了刀槍劍戟斧錘弓弩,還有一些珍貴的上等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