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離開了。
這下,房間裡只剩下我和金川。
他站在離我3、4米的地方,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遠遠地看著我,眼裡都是戒備的神情。我靜靜地坐在那裡,也看著他。那一刻,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說。直到最後,金川嘆了口氣,說:「你能肯定你會遵守這個約定嗎?」
「我會的,」我坦然地肯定說,因為我是守信用的人,「其實這是我想問的。你的手下已經做了一個讓我很不信任你們這些人的典範,他就是違反了遊戲規則把我帶到這個離我家鄉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來的。」
他並不感到驚訝。
「凌有一點,他沒有提到,但是我要提。而這一點你必須遵守。」他頓了頓,仿佛在看我的反應。但是,為了防止暴露些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你不能傷害這棟公寓裡的任何人和動物。而最最針對的就是凌,你要確保他的安。」
我有些糊塗了。
「我不會傷害他。」我回答他,「但是確保他的安是什麼意思?」
「他會這幾天連續外出很多次,在這10天內,」他說,微微垂下來眼皮,我頓然發現了他對凌的關係和擔憂,「你也知道……凌是百代一族的富家子弟,不僅有血統,還有龐大的家產,是許多人的眼中釘。但是,我們這一地帶沒有可以真正起到保護凌作用的強大忍者,或者是武士。我想說的是,你在那幾天內所要做的就是跟隨在凌的身邊保護他,同時也要以女僕的身份出席,不能無禮地隨意說話或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要按照規定辦事。這是會議的種種規矩。」
我笑了,微微低下頭點點頭。
他顯得輕鬆了一些,沒有想到我會這麼順從地答應。
他轉過身,伸出右手指了指外面,說:「過來吧,在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的時候,你就要在家裡幫忙,我先帶你到處看看好了。」
「難道不能跳過這個環節嗎?」
「我還以為你會想快一些熟悉一下這裡,好數遍這裡的房間。」
我又笑了,他一下就把我拉回到現實中。
「行,但是在那之前你能幫我弄到一些繃帶嗎?」我問。
「你要繃帶做什麼?」他疑惑地問,一邊解開結界。我注意著他的結印手勢,但是這種手勢我沒有見過。結界大概是消失了,但是因為它原本就是透明的,所以我看不出來。他做了一個手勢,讓我跟他走。
我向地面上望了望,找到了我的鞋子。我快速地穿上它們,並快步跟上金川。在走廊里,我打量著鋪滿同壁紙一樣花紋的地毯,就連有的桌子上的桌布也是這種花色。我很厭煩地問金川為什麼到處都是這種花紋,他說這他也覺得很難看,只是這是凌的父親喜歡的花色。我問他凌的父親在哪裡,他突然猶豫了,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眼看著前方繼續趕路。我仿佛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小聲問:「他還在嗎?」
「他在的,」他不無情感地回答,「但是在別的地方,很遠的地方。我叔叔……」
我沒有說話。
他走進一個開著門的房間,裡面有一個穿著黑白相間連衣裙的女僕正跪在布滿鮮艷花紋的地毯上整理一個抽屜里的衣物。她微微垂著眼皮,一頭黑色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間,雙手很靈活地處理著眼前的事物,很利落地把衣服都疊起來在抽屜里放好。當她突然回過神來看見站在門口的金川時,臉上的表情馬上由無神變得緊張起來,馬上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微微彎下腰行了個禮。緊接著低下頭順手推上抽屜,邁著小碎步打算從金川旁邊跑過去,結果被他攔住了。
「給她找一間合適的工作服,」金川對她說,然後對我說,「等你穿好衣服了,就到廚房裡來找我。」
然後,回身便離開了,出到門口,微微停頓了一下,用手推了一下,把門給帶上了。
我淡淡地看了看他,然後看向那個女僕。當時,我沒有說什麼,因為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那個女僕朝著門的方向又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一個很大的紅木衣櫥前,利落地打開櫥門用手開始在那幾乎有上百件的同樣都是黑白相間連衣裙的衣服中尋找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