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但還是吃力地睜眼,並讓自己坐起來。我喘著氣,眯著眼觀察四周。我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房間很普通,白色牆壁和木質地板,而我正坐在一張床上。又是這種感覺,我仿佛回到了百代一族的公寓。我想起來之前遇到了殘咲的事情。我開始懷疑那不是殘咲本人,因為早就聽說,他應該已經死了……不對,並不是這樣。他後來有出現在電視裡過。
我把我對殘咲這個人的記憶連接在一起。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殘咲常常到日向一族的府邸來找修一,他是跟修一關係很要好的朋友,比修一小一歲,這麼算起來應該是比我大5歲。他很有特點的地方,就是漂亮的火紅頭髮和血紅的雙瞳,雖然可以說在人群中這樣的發色和瞳色很奇怪,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喜歡。他長得很好看,雖然比修一小卻比他高一個頭。而且被同齡人稱為「霸道咲」,很有人氣。長大一點後我還聽說有很多女生向他表白的事情。我記得他記得非常清楚,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幫我撿起掉在地面上的苦無,那個時候我才剛剛開始修練體術。那時候,他不僅總是說我是「軟弱的小鬼」,還常常挑逗我,說什麼我長大必須比他身邊的女生好看。我當時問他他是不是只看中外表。他說:「誰知道呢……」總之,我不喜歡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優秀,而且長得好看。
可是後來,他離開了木葉忍者村,似乎是因為家庭緣故,他成為一個神偷。他很有錢,還常常受別人的委託辦事。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是偷不到手的。而且他作案的方法很明智,往往是不殺一個人,卻滿載而歸,還讓各國的忍者被蒙得團團轉。
所以說,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我揉著眼睛,爬到床邊,想下地站起來。就在我雙腳觸地,用手臂把自己從床沿推起來的時候,我感到左腳腕上面一點的地方一陣可怕的疼痛。我哆嗦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我重新坐起來,半跪著在冰涼地上,轉頭看向左腳處。那邊的褲腿被捲起來,而不是我自己弄的。我確信當時碰到酒精的是右腳腕而不是左腳腕,而且疼痛的感受不一樣,這種疼痛更像是皮肉內的疼。
那一刻,我驚駭了——我的左腳腕左側腳髁上面一點,呈現出一個黑色的,與信封后面完一樣的桌球那麼大的一個骷髏的頭顱。那個骷髏的臉上已經完沒有了肉,沒有血絲,只剩下白森森骨架,卻依然從已沒有牙齒的嘴角呈現出猙獰可怖的笑容。
腳腕處還有血漬,淡淡的紅色仍然映在皮膚上,疼痛刻骨傳來。
那一刻,我確確實實地被嚇到了。
看到那個可怕印記的一瞬間,我感到疼痛加劇,仿佛從骨髓深處傳來,痛苦地直逼我的身。
我叫起來,雙手靜靜抓住腳腕處,想緩解疼痛。那張臉讓我感到恐怖,我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我喘著氣,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儘管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用的……我明白這個骷髏的意思——我,現在就是殘咲的獵物……
又是風在窗簾鼓動的聲音,我聽到腳步聲,似乎是踩在窗台上。我猛然回頭,驚恐地發現殘咲再一次出現在窗台,穿著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衣服,背後的黑色披風在黑夜中的狂風中亂舞。我停止了喊叫,喘著氣回頭看著他,手仍然緊握著腳腕。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看似溫和卻隱隱帶著一種莫名的殺意,一頭耀眼的紅髮在風中飄動,嘴角微微上揚,就像幾年前的感覺……他低下頭,俯下身子,右手臂從披風中探出來。他把右腳放在左腳前,右手臂橫放在胸口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抬起眼來,眼瞳里閃著金紅色的光,用淡淡的清晰聲音說道:「早上好……月夜修小姐……」
半個小時過後,他端著一盆水走進房間,用身子把門推上,然後走到我面前把盆放下。我坐在床沿,低頭看著腳下,腳腕處的血源源不斷地滲出來,低落在之前的一個盆里,盆里的水已被染得鮮紅。殘咲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制服,加上英俊的外表和有磁性的聲音,不禁讓我回想起以前的殘咲。
「把腳給我看。」他說。
我又拉了拉褲子,把左腳的左側轉過來給他看。他用右手抓住我的腳,微皺著眉頭看著那個紋身。
「怎……怎麼了嗎?」我不安的問。
「哼,」他輕笑了一聲,低頭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