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責任的時候。前面退下來的士兵說,他們聽到襲擊他們的敵人說的是日語,現在天色又這麼黑,我們都搞不清楚這隻日軍部隊有多少人,營中的兄弟已經開始亂了,要是再不組織反擊的話,這個大營可就要丟了。」
張海潮站在自己的帳篷前,看著東面一片混亂的狀況,也知道羅玉柱說的是實情。但是大營中除了49營之外,其他都是沒什麼戰鬥力的輜重、電訊、野戰醫院部隊,而49營經過了白天的激戰,現在也是元氣大傷,如果貿然下令出擊的話,一旦手裡這點機動兵力被敵軍消滅了,那麼這座大營可就真守不住了。
警衛排長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不由小心的建議道:「要不,我們從北面調一個營回來?」
羅玉柱立刻反對道:「這些日本人就是想要打通郭家店一線,我們這邊受到襲擊,北面不可能沒有動靜。要是我們這邊一抽調部隊,北面的日軍也發起了進攻,那麼整個郭家店防線都要崩潰了。丟了郭家店陣地,我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警衛排長頓時沉默了下去,而張海潮側著耳朵聽了半天之後,卻狐疑的說道:「聽著這槍聲的密度,進攻的日軍數量不少啊,他們不可能是北面繞過來的,要不然北面的防線早就有所察覺了。如果是南面的話,那就是四平的日軍,那麼他們的人數最多也就一個大隊多一些。
李全,讓電訊組給梨樹旅部發電,就說我部遭到了突擊,有可能是四平日軍北上,請旅部幫忙查實。警衛排把機槍班拉過來,就在這裡向東設置陣地。
警衛排再派個人去輜重營,讓他們把所有的油料都拿出來,倒入營地東面的排水溝。羅玉柱,你把能戰鬥的士兵都集結起來,一旦排水溝里的油料被點燃後,你就組織一次反擊,務必打斷敵軍的進攻,給我爭取收攏部隊的時間…」
站在在支那軍營地東面高地上的南次郎,看著營地東部四處奔走叫嚷的人員,正把混亂一層層的向西帶去時,他覺得大局差不多已經定下了,接下來他只要聽到北面的交戰聲,就帶著身後這一支中隊奪橋過河,給支那軍在郭家店北面陣地的背後來上一擊,這場戰鬥就算是劃上句號了。
站在他身後的佐佐木大尉突然出聲對他說道:「南參謀,北面似乎已經交戰了。」
南次郎側耳聽了聽,便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也該行動起來…火…」
讓南次郎失言驚慌的,是此時突然在營地東部燃起了一道火牆,這道火牆燃燒的是如此猛烈,使得周邊一時照亮如白晝。先不說此時有不少人剛好被火牆點燃成為了火人四處哀嚎亂竄,重要的是一直隱藏於黑暗中的日軍偷襲部隊,現在已經突然被火光照亮了身影。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對於軍人來說很熟悉的重機槍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位於火牆兩側的日軍就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倒下了。這一下原本士氣如虹的日軍開始變得慌亂起來了,在火牆以西的日軍忘乎所以的在重機槍的驅趕下穿過火牆,最終把自己變成了火人;至於火牆以東的日軍則毫不遲疑的掉頭向營地外面逃亡了,絲毫沒有理會身邊軍官們的呼喊。
「真是狠毒的支那人。」旁觀的南次郎等人一眼就看出了,被重機槍掃射倒下的,可不僅僅只有日本的士兵,那些沒能及時逃離的支那士兵也一樣被無情的掃射到了。但是這種打擊主要還是集中於日本人身上,之前還勝券在握的日軍,在短短七、八分鐘內就迅速潰退了回來。
那道聳立在營地東部的火牆雖然矮了不少,但依然把營地隔絕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部分。南次郎知道,這次的進攻算是完蛋了。雖然營中的支那人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但這幾挺重機槍已經封鎖住了日軍的進攻道路,沒有攜帶重武器的日軍等到天亮就等於是進了支那軍的屠宰場了。
目睹了剛剛發生的這一場景,包括南次郎在內的日軍軍官都忘記了,他們應該現在向橋頭進攻的任務。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已經看到支那人正把機槍架在了營地北門,把通往鐵路橋的通道給封鎖住了。
佐佐木大尉臉色難看的向著南次郎問道:「南參謀,本隊接下來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先救助我方的傷員?再考慮進攻的問題。」
南次郎不用想也知道,這位大尉是害怕了,要不是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