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了。
支那兵在此次作戰中大量的使用了自動行走的機器。一種是裝上了大塊鋼板的拖拉機,這種拖拉機成為了支那兵突破我軍防禦陣地的移動盾牌,支那步兵藏於這些拖拉機的身後接近我軍的防禦陣地,然後以迫擊炮摧毀我軍的機槍陣地和火力密集射點。
當我軍的防禦陣地被撕開缺口之後,支那兵後續部隊隨即乘坐能裝載一個分隊人員的汽車,以數十上百輛的規模從缺口處高速向我軍後方運動。有的汽車上還安裝了重機槍,在行進的過程中對我軍側翼進行了掃射…
這種新式機器的運用,使得支那兵突破我軍陣地的能力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其高速運動的能力也超過了騎兵部隊,從而讓我軍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分割包圍了。我之前放在郭家店和南葳子鎮之間的一個步兵大隊,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內就為支那軍從西面突破,切斷了我軍同郭家店之間的鐵路通道…」
雖然身負重傷,但是川村還是頭腦清晰的,花費了5、6分鐘講清楚了本次戰鬥中支那軍勝利的原因,和本軍在戰鬥中的失誤。
說完了這些之後,川村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看著對方每說一句都要皺起的眉頭,佐佐木到一終於忍不住勸說道:「旅團長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再說吧,我們還有時間。」
川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替我再倒上一杯,然後去把外面中隊長以上的軍官們叫進來。」
看著對方拼命堅持的樣子,佐佐木到一終於還是服從了命令。數分鐘後,7、8名軍官跟著佐佐木到一進入了房間,把這個小房間擠的滿滿當當的。看著旅團長身上的傷勢,這些軍官們總算是收斂了一些剛剛在外面表現出來的頹廢,恢復了幾分軍人的樣子。
川村掃視了這些部下們一眼,也不管他們究竟是真心為自己痛惜,還是隨著大流表現出的肅穆,就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市川中佐,你現在是除了我之外軍階最高的一人了。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前往支那軍中談判,就說我軍願意接受他們的條件,只要他們承諾遵守日內瓦條約,那麼我軍就願意交出武器。」
川村這話一出,不僅讓市川中佐難以置信,就連房間內的其他軍官們都七嘴八舌的反對了起來。然而川村不為所動的堅持道:「這是我作為旅團長的決定,只要你們還沒有脫掉軍服,就應該服從於我的命令。至於你們個人怎麼想的,我並不關心。
如果你們覺得我的命令有問題,大可以在戰後去向軍部申訴,但是現在這裡還是我說了算。如果有人堅持不肯聽從於我的命令的話,那麼就站出來,我會立刻解除你現在的職務,然後請自行突圍去吧。」
川村的話語落下後,原本還顯得群情激奮的軍官們頓時都沉默了下去。所謂自行突圍,現在幾乎就和被命令自殺沒什麼區別,如果有突圍的希望,大家早就帶著隊伍跑出去了,何必在這裡等死。
房間內安靜了數秒之後,市川中佐終於向川村低頭說道:「既然旅團長閣下已經下達了命令,那麼下官只有服從。」
川村等到了近半分鐘,見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市川中佐,便知道這些部下們剛剛不過是在演戲而已。他們可不是只值15錢的應徵兵,都是在軍校中刻苦學習了數年的軍官,大好前程才剛剛開始,又怎麼捨得放棄自己的人生呢。
剛剛站出來反對自己的投降,不過是為了同自己劃清界限,也好為日後回去國內有個說法。但是真正讓他們自己選擇去慷慨的赴死,還是沒人肯乾的。也只有那些平日裡被灌輸了為皇國盡忠的應徵兵們,才會這麼熱血上頭的去踏上死亡之路吧。
當然,川村心裡也明白,這些應徵兵能夠這麼不畏懼死亡,並不是他們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和軍中生涯相比,家鄉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地獄。即便日本打贏了甲午和日俄兩場國戰,但是國內的農民和工人並沒有獲得多大的好處,特別是日俄戰爭因為沒有獲得一分賠款,導致政府對於民眾的壓迫反而提升了。
倒是那些資本家們,依靠戰爭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並將戰爭帶來的好處都放入了自己的荷包。而日本的農民和工人除了要負擔極為沉重的賦稅供養軍隊和皇室外,還要忍受資本家殘酷的剝削。至於他們的姐妹女兒,則被迫前往滿洲、朝鮮、南洋等地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