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3、5千萬馬克的使用,難道你打算為了這一點小錢而損失更多的投資嗎?如果因為資金不足的原因,導致真的出現了部隊一上戰場就崩潰的景象,我可不承擔這樣的責任。」
提戈斯下意識的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起了額頭上的汗水。在稍稍冷靜了片刻之後,他嚴厲的看著吳川說道:「你這話說的就太過了吧?就在幾天之前,我還派人把兩張總額3500萬銀元的匯票送來給你,你怎麼可能缺錢呢?」
吳川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當時又不知道要提前起義,我還以為要等到年底起義,然後過了冬天再南下同日本人交戰的。誰能夠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之前我已經把錢都花出去了。」
「怎麼可能,這才幾天功夫?你都花到什麼地方去了?」提戈斯不由咆哮了起來,看起來他真是被吳川的話給激怒了。
不過此時的吳川卻絲毫沒有什麼畏懼的,這到手的錢難道還能再讓他吐出去不成。因此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從哈爾濱南下之前,我同馬克斯·霍夫曼少校討論了一下日俄戰爭中俄國失敗的原因。我們認為俄國最大的失誤就是,沒能把東三省本地的資源動員起來,特別是東三省的糧食搜集起來,導致讓日軍登陸後直接在東北徵集到了糧秣物資。
日本是一個資源小國,又是一個正在工業化的國家,因此即便是在和平時期,其國內也是需要從朝鮮、東北、台灣進口糧食的。而一旦到了動員軍隊的戰爭時期,其國內的糧食肯定是不足以供應一隻大軍跨海攻擊大陸的。
因此,在戰爭爆發之前,我們應當利用一切手段把奉天的糧食弄到手裡。或是運去北滿,或是運往青島,總之要儘可能讓日軍無法從奉天地方籌集糧秣,或者說無法和平的徵集糧秣。只要日軍和奉天百姓發生了衝突,那麼這場戰爭就會變成東北民眾抵抗日本侵略者的戰鬥,則我軍就能得到民眾最大的支持。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那筆錢我已經交給東北的糧食商人,用於預定今年的秋糧了。所以,我現在手中缺錢的很啊。」
提戈斯聽的無話可說,雖然他之前威脅吳川,要把總參謀部的命令直接傳達給德國的軍事顧問,但是他早就從馬克斯·霍夫曼少校這些軍事顧問那裡得知,參與了中國革命的似乎並不止他們一家,俄國人也正支持著對方。
他可以在口頭上恐嚇一下對方,但是在現實里沒有任何作用。德國的軍事顧問根本左右不了現在正在訓練的軍隊,他要求這些軍事顧問去執行總參謀部的命令,不過是自取其辱。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比公使先生更為相信,吳川是能夠辦到總參謀部的要求,從而在遠東鬧出一點動靜來的。
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手段威脅到對方之後,提戈斯終於還是軟化了自己的態度,向著吳川低頭說道:「好吧,吳上校,也許我們應該各自退讓一步,拿出一點真誠的態度討論這件事…」
於是吳川很真誠的同提戈斯商議了將近三個小時,迫使這位德國領事不得不在旅館內開了個房間,第二天一早才匆匆離去。返回到領事館的提戈斯很快就向北京的公使館發了一份電報,電報內他告訴了公使先生,他已經同吳川草簽了一份協議。
預支一千萬馬克交給吳川,令其招募有軍事經驗的人員儘快成軍,對方保證不遲於9月底發動起義。起義發動之後,每個月再支付500萬馬克的軍費。確保在11月份發動對於日本的軍事行動,則接下來3個月,每月支付1000萬馬克的軍費。
提戈斯在電報機面前守了將近一天,終於在黃昏時收到了北京公使館發來的電報,上面指示他可以遵照這個協議執行。且戰事如果進行的順利的話,還可以繼續撥款,但要儘量拉攏吳川。總參謀部希望,在俄國人的背後有一個具有一定實力的親德力量,以等待在未來德國和俄國發生戰爭時,能夠讓吳川的軍隊對俄國遠東進行襲擊。
提戈斯拿著手上的電報,也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什麼別的情緒。總而言之,雖然眼下的中日作戰計劃的重要性大大下降了,但是這個中國人對於德國的重要性卻上升了,只要他能夠在戰爭中為自己贏得榮譽。這表示,即便這場戰爭結束了,他也依然不能太過得罪了對方啊。
和提戈斯心事重重,一晚上沒有休息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