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那個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他為了那個女人,連我都不碰,你說說看,你才認識他幾個月,就這麼容易走進他的心麼?」
「花弄影,你別傻了,你不過就只是一個替身,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找我哥哥,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蘇霽月下意識拒絕出聲,身子後退。她張了張嘴,除了這個旁的話一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搖頭重複,腦海里掠過的是樓宸心口那道猙獰的疤痕,她曾親眼見過那道疤,當日更是讓她幾次失神。即便是在一起之後,她也從未問過那道疤的來歷,她只以為,那是他某一次不小心留下的創傷,卻原來……
他真的會愛一個女人愛到如此地步麼?
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那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該有多重?
腦中混亂如麻,而那一頭的莫麗莎分明還在說。但是奇怪的是她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見,只是怔忡看著她的嘴巴在那裡一張一合,全世界好像都靜止了一般。
他說過的,他愛的那個人只是她!所以……這個她究竟是她花弄影還是蘇霽月?
一顆心沉入谷底,像是有無數冰刀在拉鋸,痛得厲害。她仿佛聽見了周圍慌張的聲音,甚至還有男人的聲音,熟悉又陌生,卻偏偏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閘口,然後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擠進她腦海中。
「娘娘……娘娘……」
四下是驚恐之極的尖叫,直至周身被冰寒裹覆,整個世界都回歸黑暗之中,一切的疼痛便在那一刻靜止了一般。
樓宸……阿宸……
*
蘇府內安靜極了。
東廂的廂房裡,有御醫整齊的在房門口跪成一片,他們各個顫抖不安,細瞧之時才發現每個人的頭上都有細密的冷汗,而內室之中,男子一身戾氣立在窗口,周身被黑夜籠罩,好似降臨人間的惡魔,眸底也滲著殘忍嗜血的光芒。
「無救?」他陰翳的視線看了過來,掃過眾人,「若是救不活,你們所有人就等著陪葬吧!」
「皇上饒命啊……」
「饒命啊皇上……」
所有人都在哪裡戰慄成一團,樓宸卻已然收回視線看向榻上面色慘白的女子,「饒命?又有誰,饒她的命?」
他視線一射,忽然就看向角落中的女子,眸底的森寒一點點溢了出來,下一秒,那女子的頸脖已被他大掌掐住。
「朕記得,朕警告過你!」
莫麗莎全身僵直得厲害,因為頸脖上的疼痛她大口呼吸著,卻同時眼淚嘩啦落了下來:「你這麼為她,不過就是因為她像極了蘇霽月,皇上……時至今日,你還分不清她到底是誰嗎?蘇霽月已經死了!死了!」
「閉嘴!」掌心一揮,那女子瞬間跌倒在地,而男人的眸底半絲憐憫也無,反而滲出蝕骨的冷,「朕記得,朕早就休過你,是什麼讓你還心存幻想,是一紙休書嗎?那朕現在就給你!」
「不要!皇上!不要!」一句話似戳中了女子的痛處,那原本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驀然灰敗起來。她抱著樓宸的腿,哭得恐慌又絕望,「我不要……不要休書!我不要休書!」
「來人,筆墨!」
很快,筆墨被端上案,男人看也不看女子的哭訴,大筆幾揮,幾行字已在白紙上躍然而出。
「帶著休書,滾出去!你最好期盼她沒事,否則,朕就是傾盡南朝之力也讓你莫秦為她陪葬!」
莫麗莎身子一抖,有什麼自心口泄出,她沒有握住,卻整個人都恐慌不安起來。
她鬆開樓宸的腿,滿臉蒼白:「難道……不會的不會的,她已經死了死了……不會的!」
「皇上,薛御醫來了。」
殿外傳來一聲通稟,很快便有一身官服的女子出現在房間門口。
她匆忙請過安,隨後將一個瓷瓶奉上:「皇上,這是在娘娘的藥箱裡找到的,唯今也只有一試了!」
樓宸陰寒著臉接過,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朕來。」
藥餵不進,因為榻上的女子甚至連吞咽都不會了。男子不顧忌房中的數十人,直接將藥含入口中,以唇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