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到可營業的地方偷錢,於是就找到了我花滿樓!大人若是不信,傳喚佟掌柜便知!」
鍾小狸嘴角一翹,她正愁佟掌柜沒來,若是將那佟掌柜傳喚來倒正合她心意。
展紀元聽了,當即吩咐人道:「來人啊,把佟掌柜傳來。」
又等了大半個時辰,與鍾小狸所料分毫不差的是,佟掌柜的身後還跟了前日被她燙傷的那名欺負帶小孩婦女的店小二。
此刻那人胳膊被裹了一層厚厚的綁帶,就那麼吊著,一瘸一拐的跟著佟掌柜走了進來,看見鍾小狸的那一刻,那人的眼神分明閃躲了下,看來是那日被她給嚇著了,所以即便她此刻只是靜立在一旁站著,卻也讓那人覺出了無形的壓迫感。
「草民佟福拜見大人!」
「草民朱二狗拜見大人!」
人如其名可不就是一豬一狗。
鍾小狸淡淡立著,靜候這二人胡說八道。
果不其然,還沒開始,那朱二狗就對著帝都府尹拜了又拜,將她們六女是如何吃飯不給錢又如何橫行霸道將他用開水燙傷,後來佟掌柜的為了不影響生意也因為對方是一群女子不予計較只將她們趕了出去云云一一說了個清楚,又在那裡哭訴道,「本以為放她們一馬對方會記一份恩情,沒想到她們居然如此猖狂還主動跑到公堂上來,大人,您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大夫說了,草民這胳膊算是廢了,從此後再也不能幹重活了!」
朱二狗在那裡痛哭流涕,樣子做得十分到位。
展紀元眯眼看向鍾小狸和青梅,此刻的他忽然就不在意案子的結果了,他倒是想聽一聽這二女會如何辯解。
鍾小狸眉目一抬,示意一旁的青梅,青梅隨即上前一步,「大人,這朱二狗的胳膊的確是我們燙傷的,可是事出有因,因為這朱二狗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竟當街將滾燙的熱湯澆到一對只為了朝他討一碗米湯救孩子的母子身上。試問天下間,哪個人不是母親生下來的,面對一對流民母子,他堂堂七尺男兒竟做出這等醜陋之事,實為世人所不齒,而我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展紀元一拍驚堂木,「你可知,擅自傷人打人,那可是鬥毆罪,按律法需處以十日監刑?」
「我們自然知道。」青梅伸出手來抱拳道,「但大人在處罰人之前是不是先查一查當時的情形?這朱二狗破湯之時昨晚鬧得沸沸揚揚,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大人只要派人去街上查訪一番,自然能得知真相。」
「無知小兒,人證物證俱在,還容你們狡辯不成?大人啊!」那劉媽媽跪地大叫,「這二人可不止燒了我的樓,還偷走了我的銀兩,民婦請求大人搜查她的住所,查出贓物,還民婦一個清白啊!」
「鍾小狸,你那日可否傷人?」展紀元拍著驚堂木詢問。
鍾小狸環臂立在那裡,杏眸掠過地上跪著的三人,唇角翹起:「沒錯,那畜生的手臂是我燙傷了。」
朱二狗氣得眼珠子一瞪,憋著沒吭聲。
「那本官再問你,花滿樓你燒沒燒?錢你拿沒拿?」
「燒了,也確實拿了。」鍾小狸抬目看向展紀元,「所以,府尹大人要判我何罪?」
「傷人燒劫,按照莫秦律法輕則監判一年,重則十年。」
「哦?」鍾小狸點了點頭,緩緩走到台案前,「那再問大人,如果有人胡說八道做偽證,又該判何罪?」
展紀元眸底一眯:「偽證的話,三個月到十年,視案情而定。」
「這樣啊。」鍾小狸淡垂眸子,一雙櫻桃小口緩緩勾起,「那敢問大人,如果是誅九族的大案,做偽證的話,是不是就會按最重來判?」
展紀元怔了一下,不明白她此問話為何意,驚疑不定道:「倘若是誅九族的大案,那就不是十年那麼簡單了,需另當別論處以極刑。」
「太好了!」鍾小狸手一拍,露出天真燦漫的笑意看向低下跪著的三人,清純無害道,「那你們三可倒血霉了哦!」
話音落,她看向一旁的青梅,青梅會意,頓時從懷中取出一張帖子來遞給展紀元:「此案來龍去脈為何,誰在說謊誰說的是事實,大人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