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看見眉心中有一股白色的氣體,正順著我的眉心向葫蘆口中飄去。我想大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突然我聽到一聲巨大的慘叫,把我從恍惚之中拉回了現實。
眉心的白色氣體回到了體內,我的臉上布滿了溫吞的液體,順著兩頰流到了嘴角。舔了一下,又咸又腥。是血!
再看眼前,那人影的胸前突然多了一柄槍頭,從後向前將胸膛整個刺穿。鮮血正順著槍頭汩汩地噴涌而出,仿佛山間的一汪清泉。
人影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唏噓的鬍渣,凌亂的頭髮,睡不醒的眼神。
那人收回了槍頭,把癱軟的人影挑落到一邊,再一槍割斷我頭上懸吊的繩索,將我解救出來。
手腳全被鬆綁以後,重新回流的血液讓我的四肢猶如針扎一般的酸痛,我不自覺地又癱軟下來。等我恢復過來,發現那個高大的雙瞳人影已經不見了。
等穿過昏暗的地下室,重又回到路燈之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套紅色的衣服。
那個凌亂頭髮的人,幫我脫掉了紅色的外衣,帶我去洗了澡,又把我送回了家。
人們都以為這只是一個貪玩的小孩晚歸的普通劇情,那一夜的故事,我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那個凌亂頭髮的人,我再也沒有遇到。
現在我已經三十一歲了,在一家醫院上班。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我早已經忘記,昨晚的夢卻突然讓我將一切都記起。那個唏噓鬍渣、頭髮凌亂的人,其實就在身邊,只是我一直沒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