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到霍莊時,已經五點半了。
四合院的鵝卵石小道兩旁亮起了幾盞燈籠,氤氳著傍晚的縷縷薄霧。
她其實很喜歡霍莊的景色,尤其是傍晚,空氣清新,又很靜謐舒爽,還可以俯視大半個京郡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
走過人工水池上的拱橋,路過那個水榭涼亭時,從另一端廊蕪走來一抹倩影。
兩人四目相視,都愣了下,秦蔓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喬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喬惜雅滿臉的高傲,雙手抱著手臂,看著她的目光里多了一分不耐和厭惡,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
「我來霍家做客,什麼時候還要和你打報告了?關你什麼事。」
秦蔓收起之前的錯愕,眸色平靜,『哦』了聲,隨後笑著道,「那歡迎你來霍家」
喬惜雅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來霍家,憑什麼要你歡迎?今天是硯遲哥的生日,是他邀請我來的。」
「哦。」
她又不痛不癢的應了聲,嬌俏的臉上更是看不出半點不悅的情緒來。
喬惜雅小時候被聞珊接來霍家住過一段時間,正巧那段時間,她也被霍老太太接來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期間,她們倆的相處並不愉快。
小時候的秦蔓性子雖然活潑,但也有溫吞的一面。
喬惜雅覺得她有點小家子氣,一直不和她玩,更多的時候是繞著霍硯遲跑。
當然,喬惜雅喜歡霍硯遲的事情在整個霍家都不是秘密。
聞珊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之前沒少撮合他們倆。
對於她眼神里的不耐煩和厭惡,秦蔓不甚在意,唯一讓她有所動容的是,她說是霍硯遲邀請她來的。
見她要走,喬惜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氣勢凌人,「秦蔓!你什麼態度?」
「我聽聞阿姨說了,你和硯遲哥結婚了,是霍奶奶要求的,我就說,如果不是霍奶奶的命令,硯遲哥怎麼會娶你呀。」
「你們秦家還真是不要臉的很,居然做出賣女求榮這樣的噁心事。秦蔓,你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明明知道我和硯遲哥兩情相悅,還搶我男人,我和你不共戴!」
買女求榮。
秦蔓忽然回想起那天秦江勸說自己嫁給霍硯遲時的場景了。
他拿出了以前不曾有過的慈父模樣,很是痛心道,「蔓蔓,爸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有和霍家聯姻合作,我們秦家的產業才能繼續維持下去,這公司是你爺爺一生的心血,你肯定也不忍心它破產對不對?」
後面見軟得不行,他又用強硬的態度道,「你姓秦,我們秦家生你養你一場,讓你錦衣玉食的長大,難道這點貢獻你都不肯付出嗎?」
「那霍家,和阿遲又不是龍潭虎穴,我們兩家知根知底的,阿遲的人品也上佳,要不是霍老太太喜歡你,你以為這麼好的一樁婚事能落到你頭上嗎?」
她不能說秦江不喜歡女兒,他對秦遙的疼愛她都看在眼裡的,事事庇護她,偏袒她。
他只是不喜歡她這個女兒而已,只有她,秦蔓是秦家的棋子。
一顆有商業價值的棋子。
那天,秦遙也是這樣凶神惡煞的罵她不要臉,搶她婚約,還要死要活的。
可最諷刺的是,秦老太太明知是霍老太太的意思,卻依舊幫著秦遙指責她。
她收起思緒,望著她,真誠地問,「霍硯遲什麼時候和你兩情相悅的?我怎麼不知道?」
喬惜雅臉色一僵,有一絲被拆穿過後的惱羞成怒,「我們兩情相悅憑什麼要告訴你啊?關你什麼事啊。」
秦蔓又『哦』了聲,略顯遺憾,「我還挺好奇的。你不說就算了,我等會去問霍硯遲好了。」
說著,她便準備轉身走。
喬惜雅面露慌亂,抓著她手臂的力道加重,「秦蔓,你不准走!」
秦蔓的胳膊本來就挺疼的,被她這麼緊緊攥著,胳膊還擰著,更疼了。
她蹙起了秀眉,「放手,你抓疼我了。」
「現在你們秦家也度過難關了,你是不是可以把硯遲哥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