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暖軟的午後,一身雪白道袍的少女出現在眼前,舒手遞過玉牌。那眉眼一下子就與記憶深處的那個小師姐重合。
「呀,你是那個做魚的師姐!」
蘇錦歌微微一滯,看著面前這位圓臉修士,實在是回憶不起哪一次做什麼魚的時候見過這位。
「啊啊啊啊,你竟然都練氣大圓滿了。」圓臉修士後知後覺的驚呼一聲,「六年前你才練氣六層。」
片刻後,圓臉修士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原來這位小師姐是天靈根的精英弟子。自己叫她師姐卻是不妥了,圓臉修士十分恭敬的交還玉牌。「蘇師叔,弟子失禮了。」
「無妨。」蘇錦歌微微一笑接回玉牌,抬腳進往樓中走去。
望著眼前滿架的法術玉簡,蘇錦歌重重的嘆了口氣。
重華真君十年未出關,連原本該在十年前出關的師祖也還沒出關。別人是精英弟子,她也是精英弟子。別人有師父,她也有師父。怎麼她就跟放養的似的。
如今練氣大圓滿,蘇錦歌想要下山歷練一下,順便去尋原著中那個屬於自己的大機緣。可總不好一柄水刀闖天下吧。師父不出關,只得靠自己了。
蘇錦歌不厭其煩的逐個翻看著架上的玉簡,一個下午過去仍沒有找到合心的。
蘇錦歌掏出一塊靈米糕放進口裡,另一隻手繼續翻著玉簡。
有道是:當真正的意外來臨,往往是毫無預兆的。
蘇錦歌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重複幾百次的動作再一次做出來,偏偏就是發生了意外。蘇錦歌拿起一隻玉簡,剛探入一點靈力準備查看,玉簡中冷不丁飛出一抹靈光,迅速的沒入她的眉心。
被咬掉一口的靈米糕跌落在地,蘇錦歌也緊跟著傾倒在地板上。
迷濛中仿佛覺得自己落入了一片深深的湖水中,暖融融的水流包裹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一個美人在水中翩然而行,隨著她的動作,一道道靈光閃現出來。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一種微妙的柔和氣息,就像是初春的細雨溫柔的滋潤著萬物。
她的身影飄渺模糊,偏偏那每一個動作落在蘇錦歌的眼中都清晰無比。
幻夢中時間仿佛很長,長到似乎能讓一個人韶華至白首。現實里卻才剛剛過了幾十息。
蘇錦歌坐起來,表情呆呆的望著自窗口透過的陽光懶洋洋的鋪灑滿地。此刻內心的情緒已是滔天的洶湧。
摔啊!一般神奇的功法、法術不都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嗎?不都是應該外形古怪落上灰塵嗎?怎麼就這麼大咧咧的摻合在普通法術中?!好死不死被她摸到,還強買強賣的非叫她學不可。
低頭瞅著地上那已經碎掉的玉簡,蘇錦歌欲哭無淚。
要說這套法術也算是獨一無二。這恐怕是中元大陸唯一的療愈法術。可問題是這裡面附加著一個禁制,一旦學了這套法術就再不能使用任何水系攻擊法術。
蘇錦歌努力的平復著心情,仔細探查自己的識海果然發覺一抹神識。如果她動用攻擊法術,那抹神識會瞬間要了她的小命。
這個玉簡只會認單水靈根的人為主,禁制又是不讓使用任何水系法術。蘇錦歌內心中的小人兒一次又一次的摔桌,就算是奶媽職業也應該會幾招防身打怪術吧。
不知傳下這玉簡的前輩如今可還安在。什麼救死扶傷、止戰止殺,她蘇錦歌都不反對。問題是,前輩啊您自己一點攻擊術不使,不能強迫別人也不使啊。這身嬌體弱的可怎麼出門。
蘇錦歌走出藏卷樓望著樓外的綠蔭繁花,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下好了,想一柄水刀闖天下也不成了。不作不死的生動寫照。
藏卷樓里那部廢柴法術竟然有人去學了!
那人還是個天靈根。
學了那部廢柴法術的天靈根是重華真君的親傳弟子。
......。
不過一個晚飯的功夫,這新鮮出爐的事件就傳遍了半個扶光。
剛剛出關的寧心真君覺得頭似乎又開始痛了。
一出關就見到了自家徒弟貼在洞府門口的「託孤信」,得知新得了一個天靈根的徒孫,寧心真君萬分高興。下一刻,寧心真君的笑容僵住了,落款的時間竟然是十年前。這樣說,那個小徒孫豈不是被放養了十年
第十六章 若水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