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別去了,去了小溪不但要幹活,還要挨罵。」
沈瑜一怔,隨即面色晦暗的低下了頭。
最小的沈明雪,因為身體不好,取了個小名叫丫丫,她覺得三姐是不捨得吃才這樣說的,因為以前三姐就這樣做過,將自己的那一份省下一半給她吃。
丫丫就將手裡的一小塊窩頭遞了過去,「三姐,吃我的,我不餓……」
話音未落,乾癟的小肚子就不配合的咕嚕嚕的叫了幾聲。
沈明溪摸了摸小妹的頭,眼睛裡有絲溫暖的笑意,丫丫才六歲,卻是最懂事的,她很瘦,小小的個頭,腦袋有些大,有點像爸爸給她讀的課文里的小蘿蔔頭。
沈青山吃得快,一碗米水和半個窩窩頭早就沒了,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明溪,撓了撓頭,憨憨的道,「小溪,等下午抽空二哥給你去抓蟈蟈和螞蚱,烤了吃可香了……」
沈明溪站起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年久失修的泥草屋灰撲撲的,家裡人穿的都是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和褲子,是二叔和三叔一家不要的,不僅如此,一年四季只有身上這一套,連換洗的都沒有。
他們的臉色蠟黃,身形消瘦,從早到晚不停的幹活。
可他們的眼睛很亮,有一種被抑制住卻拼命想要和命運抗爭的精神。
就像被石板壓住的野草。
活得艱難,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我嗓子確實不大舒服,可能和發燒有關係,不過我的病好了,你們都別擔心,我去喝點水,爸,一會咱們一起去上工。」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沈明溪已經快步的離開了破敗的擁擠的泥草屋。
她的心,難受極了,可她沒有時間去思考,灶房裡的豬食差不多溫了,她要去餵豬。
她不去,也是媽媽去。
沈明溪幹活快,總是能最快最好的利用手裡的時間。
不一會,她刷好了大鍋,收拾乾淨了灶房,又將豬食倒進了豬槽里。
兩頭豬是年初從大隊裡領的,一頭上繳還錢,一頭自己留著吃。
沈老太看的嚴,一心想要餵出超過一百斤的大肥豬,所以,從剛開始野草野菜冒芽的時候,就趕著弟弟狗蛋和丫丫去割豬草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