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的幾戶人家,心思也都不大好。
平日裡,離的近的罷,這桂花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那張嘴大夥都知曉著,自然不會跟她多扯道,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忍忍就過了。
桂花嫂屋裡昨兒折騰了一宿,第二日沒出門,村里早早的傳開了。
也是,難得見著桂花嫂屋裡那般動靜,雖是折騰罷,也算是讓吃了虧的人心思爽快了不少,這楊大牛又不管教自家媳婦,上面又沒爹娘,村里人再惱她也只能等著楊大牛回來說道說道。
楊大牛這人倒是不錯,性子耿直,在外邊忙活也是靠譜的。
話傳的快,桂長生這邊起身晚了些,人也沒多大精神,胖嬸一張老臉笑開了花,走起路來一擺一擺的,嘴都裂到耳根子了。
一大早瞧著她過來這般高興勁,桂長生也有了些精神,道。「咋了,嬸子這般高興的。」
「哪能不高興,俺聽說,昨兒桂花嫂屋裡折騰了一宿,楊大牛和桂花嫂吵上了,光是聽著桂花嫂就哭了一晚上,也是罵了一晚上。」胖嬸說完,又是朝桂長生擠眉弄眼道。「瞧瞧,這人做的啥事兒,就得過不好日子。」
瞧著胖嬸的高興勁就是為了這事兒,心裡不禁一暖。「折騰一宿,估摸著這陣子是不鬧騰了。」
「可不是呢,她就是仗著楊大牛不管教她,在村里橫的很,村長屋裡不跟她一個婦道人家見識,難不成還不跟楊大牛說道?」胖嬸高興的還不止這事兒。「俺可跟你說,俺嫁燕兒到了說親的年歲,今兒一早就有媒婆來了。」
說起這事,桂長生倒是想了起來。「燕兒先前不是定了親?」
胖嬸一聽這話,撇了撇嘴。「你還甭提,提起就來氣,本是早早的定下了,可那一家子,就是在去年天旱,屋裡不是過活的不成樣,又來退親了,俺屋裡先前收的定錢,又給送了回去。」
銀錢本就沒存著,一退回去,屋裡日子就緊湊得多,那一家子也不是好的,後邊一打聽,心寒的很,退了也好,她屋裡燕兒還愁找不到好的?
「這回人家咋樣,過了今年,燕兒也及笄了,可是要好生打聽打聽才是。」桂長生不懂這些,也是隨口說道。
胖嬸點了點頭。「到底是自家閨女,也是怕著閨女嫁人了不好過,婆家日子不說多好過,那人也得踏實才行。」
在桂長生屋裡,兩人說道了一會,胖嬸又緊著回去了,聽說這回的人家是陳家村那邊的,離楊家村是有二三十里路,算不得遠,可也不近。
胖嬸操心了燕兒的事,心裡更想著大山娶媳婦的事兒,合著大山現兒在陳家館子忙活,人沒得著空,閒著也就先定燕兒的。
桂長生哈欠連連,一早就沒精神勁,四妮瞧著嫂子睡意蒙蒙的,道。「嫂子,要不再進裡屋睡會,今兒也沒啥事,地里,俺等會就去瞧瞧。」
因著地里的油菜花被人打斷了不少,桂長生是成日的盯著自家那片地,一日下來就得去轉悠兩三回。
今日是沒啥事兒,昨兒才將大菜都下了罈子,等過幾日林家那邊才會打發人來,她早就說道過的。
聽了四妮的話,桂長生也不打算去睡了,想到這幾日都是四妮送了飯去私塾,也沒顧得上三郎,索性去廚房忙活起來,做些好的給三郎送去。
三郎去私塾起的早,回來又是挨著天插黑了,一家子吃了晚飯就是上炕頭歇著,沒了像往回那般,整日的隨在身邊,桂長生也覺著空蕩蕩的,忙著還成,這不忙了,就覺著了。
私塾裡邊,學子本就多,學的早的更是大半以上。
楊二娃好熱鬧,不過是來了三四日,就跟私塾裡邊的一些人打鬧成一片,三郎心思放在練字上,偶爾也被吵的忍不住停下來。
除了三郎在休息時分這般用功,自然也有不少用功的人,坐在他右邊的桂春秀,也不跟人說話閒聊,字也寫的好,來了沒兩日便受了老先生誇讚。
三郎停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坐在一旁的桂春秀餘光看了他一眼,將視線放在了桌上的紙張上。
這人,連著兩日,都只練一字,所練的,還是個姓氏桂字。
她雖然重生過來,對這裡的字認得一些,但認不全,索性就來私塾學上一陣,不過前幾日教的都是她認得的,心裡也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