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掉到了冰窖里。
刀刃貼近肌膚的觸感是那麼真實。
「都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這話不是假的,喉嚨一緊,緊到難以呼吸了。
「不要傷害她。」風衣男人開口,低沉地道。
越到危險的時候,田桑桑就越是冷靜。
她知道她現在一定沒了往日的肆意姿態,頭被迫微微仰著。
今天的髮型是中國風挽發,估計亂了吧。
手能不能繞到後頭,拔出簪子扎一下這個膽敢妄圖撕票的劫匪。
她甚至還能胡亂地想著,居然還當了一回人質,這是在影視里才有的鏡頭啊。
只不過這人質到底是炮灰呢?還是女主角呢?
有誰會來英雄救美一下?
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看向風衣男人。
風衣男人眸光沉沉,正對著她,眸子如夜一般深邃。
看不出喜怒哀樂,但應該是緊張的吧?
畢竟沒有哪個警察不想解救人質。
「對,你別傷害他,冷靜下來!」趙純緊張地盯著田桑桑,對劫匪道:「不要傷害她,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錢,還是貴重物品?我們都弄得來。只要你放了她。」
劫匪聞言,眼珠子動了動,往趙純那裡看去,手上卻沒鬆懈。
看趙純的打扮,都不太普通。或許他們這夥人有錢和東西。
劫匪有些意動,然而瞥到風衣男人手裡的槍,他就意動不起來,因為那槍正對著他。
而且,他還有個同伴在外面,隨時都會進來。
這時候錢和東西有什麼用?哪裡有命重要?
今天要麼逃走,要麼逃不走。
逃不走的話,就拉著這女的同歸於盡,死得也不算虧。
「別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劫匪吼道,手上的力道加重。
危機關頭田桑桑汗了一下,腦子在哪?你說這話是想讓人知道你的注意力已經被分散了嗎!
還有你能放鬆點嘛!喉嚨被匕首硌得疼了!
田桑桑隨時可以從空間裡拿出匕首或菜刀,只是不行啊。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外人了。
「放了她。」風衣男人用槍指了指田桑桑示意,巍然不動:「你現在只有兩條路,死,或者放了她。放了她,我們會放你走,不會抓你進警局。」
劫匪不相信地冷笑:「誰相信你的話,放了她我才是死路一條!你把槍放下!」
「快放下槍,不然我跟她同歸於盡!」
邊說邊挾持著田桑桑退到列車門口。
「好。」風衣男人低下頭,臉龐冷峻肅殺,
「讓你的同伴把槍卸了。」劫匪再次要求。
同伴和風衣男人對視了一眼,風衣男人點了點頭。
「把你的槍給我踢過來。」劫匪朝風衣男人說。
「踢過去多麻煩?」風衣男人扯了扯嘴角,臉上綻放出淺笑:「不然這樣,我把槍給你,你把她給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劫匪遲疑,似乎是在思考槍和人質哪個更有利。
風衣男人把槍拿在手裡,再緩緩舉起兩隻手,做投降狀。
「有了槍,我們不敢拿你怎麼樣。你還在磨蹭什麼?」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低緩地說:「你看,我同伴的槍,已經卸完了。他對你來說不是威脅,而我的槍,即將交給你。」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武器都要上繳了,田桑桑卻覺得很安心。
或許是因為這男人的步伐很穩啊,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模樣。
而且他的聲音真好聽啊,很熟悉呢。
劫匪的視線都在男人遞過來的那把槍身上,他一手奪過槍,可也沒把田桑桑往前推。
風衣男人的手瞬時劈向劫匪的肩膀,搶過他的匕首,順便大手將田桑桑扯到懷裡。
肩膀痛極的劫匪拿出槍,利落地扣下扳機。
「啊!」眾人驚嚇地捂住了耳朵。
但是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驚天動地的槍響,也沒有子彈穿破心臟的慘事,寂靜無聲。
「沒子彈。」風衣男人薄唇微勾,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