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前的葉斯年,嗓音沙啞:「還要攔著我報仇,攔著我殺人?」
葉斯年安撫地拍了拍月玦驟然繃緊的手臂,對上那雙墨色的瞳孔,他倏地勾了勾唇,道:「不,相反,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幫助。」
說著,葉斯年目光感嘆地看著面前周身氣質大變、再也看不出一絲懵懂天真的男孩,道:「譬如,你要報復的人現在住在哪裡……」
張昊深深看了葉斯年一眼,並沒有問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這個世界處處是謎,自己死了這麼久尚能憶起過往,他能知道這些也並非不可思議。
況且……
目光掠過他身後的一大一小,一種沉重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張昊抿了抿唇,即便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但那種……那種魂飛魄散的威脅感卻讓他心中一凜。
大的姑且不說,單只是那個只有腿高的小孩,給人的感覺也是深不可測。
能和這兩個生活在一起,甚至一舉一動都牽動他們的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的?
深吸了口氣,將這些紛雜的思緒斂去,張昊眯了眯眼,沉聲道:「謝謝……」
如果不是你,自己或許至今仍活在渾渾噩噩之中,忘掉了那本應刻骨銘心的仇恨。
至於孫林……
他很感謝孫林將自己帶出那個山林,很感謝他給了自己此生唯一的溫柔,即便在他心中那只是夢境,但……但於他而言,卻是抹去了繼父留在身上的骯髒印記。
一世人,十年鬼,唯一的溫柔對待,他……很喜歡他。
但人鬼,終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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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男子深夜慘死家中,死狀悽慘,死前疑遭到殘忍凌虐,但室內並沒有外人的痕跡,警方……」
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大概是看到了什麼不好的畫面,年輕的美女主持人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鏡頭對準了髒亂昏暗的小租房,地上滿滿都是乾涸的血跡。
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抬著擔架從鏡頭前走過,此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死者身上的白布被吹起一個角,一張驚恐到極致的鐵青色面孔出現在鏡頭裡。
美女主持人臉上的笑容又僵硬了幾分,她捏著話筒的手明顯用力了幾分,指節泛白。
畫面一切,鏡頭前出現一個蹲在角落的中年婦女,大概是考慮到*問題,臉部打了馬賽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身體有些顫抖,嘴裡也碎碎念著什麼。
&位張女士就是死者的家屬……」不用近距離接觸死亡現場,美女主持人臉上的表情終於好看了幾分,她撫了撫頭髮,走近中年婦女身前,道:「張女士,可以和我們說說羅先生平時……」
&媽對不起你……」話筒伸到面前,那中年婦女依舊頭也不抬,口中的碎碎念卻被話筒放大傳入觀眾的耳中:「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不管你的……你帶媽媽一起走吧……」
主持人臉上的表情又僵硬了幾分,她捏著話筒的手有些微的顫抖,勉強笑了笑道:「張女士,您的孩子不是十年前就病逝了嗎……」
&媽錯了……媽媽應該攔著他的……」
葉斯年面無表情關掉了電視,眼中的神色有些感慨,也有些嘲諷。
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當初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子被丈夫強.暴,卻不管不問,現在懺悔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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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林小北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把撲進他懷裡,那雙琉璃般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奇地道:「咱們要去哪裡?」
葉斯年抱住他軟軟的小身子,笑著揉了揉他頭頂的軟毛,道:「趁著放假去幹壞事兒,小北喜不喜歡?」
&歡!」那雙眼睛倏地一亮,像他腳上炫酷的鞋底一般,bilngbilng閃著光,他伸出小肉胳膊攬住葉斯年的脖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笑容純真又可愛,說出的話卻非常不符合畫風:「這次是打劫還是殺人?」
額際掉下一排黑線,葉斯年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不要總是把這種話掛在嘴上,知道不?」
嫩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