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往旁邊的裴綸看了一眼。
裴綸居然站在原地,連動手都不敢動了。
娘啊!
這是什麼眼神,怎麼看我一眼,好像我身上一切都被你看的精光?
「爹」
封堪鈺見狀, 擰著眉頭還要再勸。
「休得聒噪!」
「我再說一次,你們全都走,我一人在此攔住他們!」
李辛又看了兒子一眼,讓封堪鈺也愣在原地,一陣心驚。
這是何等的豪言壯語,何等的氣勢壓人。
爹,你一個人就能攔住近萬騎兵?
可他竟再不敢開口反駁什麼,只是急的滿嘴鋼牙都要咬碎。
「先生不走,我們也不走!」
「沒錯,誓死追隨先生!」
「跟他們拼了,媽的!十七年前咱們就沒跑,如今在咱們的地盤上,還要受人欺辱?」
誰知,眾人也被李辛的話激起血勇,竟都不打算逃離。
甚至還紛紛撿起地上的洋鎬鐵杴,一副要和闖軍拼命的架勢。
唯有沈煉快要氣死了。
搞什麼啊!
先生!
這剛救出您來,您就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了?
可您不當回事,別害了滿場上千個無辜之人啊。
若對方真是郝搖旗的話,必要全部屠光,一個不留。
怎麼十七年沒見,您變成這般頑固不化的愚蠢之人?
面前的李辛,和他記憶中的狀元郎完全對不上號。
等等!
難道
沈煉再次從上到下看了李辛一眼,心裡越發驚慌。
難道面前的先生,真的是【初代】喬裝打扮而成?
真正的李辛,早已死在德陵之中?
見追兵越來越近,沈煉吞下滿嘴苦澀,再不敢信任對方。
結合之前的種種疑竇。
他又給裴綸使了個眼色,讓其趕緊去地宮深處看看,看看裡面究竟怎麼回事!
若是在裡面發現了先生的遺骸
他們要早做打算,省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煉死了倒無所謂,若是害死裴綸、封堪鈺,害死這上千名皇陵鎮老人,簡直百死莫贖。
裴綸悉知老兄弟的心思,也對李辛越發產生懷疑。
不過心中大罵。
靠!
老沈!
這種危險至極的活,為啥總讓我來?
想歸想,裴綸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還是悄悄撿了根火把,晃悠悠的往地宮深處走去。
所幸,這一次李辛似乎被吸引注意力一般,再沒有回頭阻攔裴綸。
裴綸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又走入地宮之內。
而外面,追兵已近在咫尺。
「將軍,俺想不明白,為何對付沈煉他們三個人,你要帶這麼多兄弟來啊!」
距離德陵還有數百米的時候。
縱馬狂奔的郝搖旗,正要抽出善使的九環大刀。
他旁邊一個親信手下同樣掏出武器,但忍不住憨憨詢問。
手下真搞不懂。
難道沈煉他們是萬人敵?
不然為何郝將軍帶了近萬名騎兵趕來這裡,如此興師動眾。
兄弟們在京都繼續燒殺搶掠,繼續搜刮財寶不好嗎?
依俺來看,帶個百八十人,足夠幹掉沈煉他們了。
「呵!呸你懂個屁!」
郝搖旗見手下詢問,粗鄙的吐了一口濃痰,恰好吐在手下臉上。
對方嘿嘿笑著擦掉,一臉願聞其翔。
「這是什麼地方?皇陵!天壽山!」
郝搖旗看著不遠處的德陵,眼神火熱。
「兄弟,大明十三任皇帝埋在這裡,咱就不說最近剛埋進去的朱由檢了。」
「其餘皇帝,什麼天啟朱由校,永樂朱棣,正德朱厚照、萬曆萬曆朱翊鈞,那可都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