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火,只命她,「阿磐,下馬。」
下了馬可就再上不來了。
阿磐不肯,取出陸商的斷髮,丟到蕭延年身上,「陸商誑我。」
那人微微搖頭,「你的心思,我何時不知道。」
那,那到底是誑了還是沒誑呢?
那人還說,「你在我跟前,是個透明的人。」
哦,那便是沒有誑。
是,連烏鵲也一早被他瞧出來,因而才心安理得地烤了。
范存孝在一旁低聲勸,「師妹,下馬吧。」
阿磐知道走不了了,這一回走不了,以後也走不了了。
人總得願賭服輸啊。
手裡的馬韁攥著,握著,到底是認了命,下了馬。
你瞧那天光大亮,八月的日光自天邊升起,已經漸漸越過山頭,穿破雲霧,灑到了這清涼的谷底來。
忽而萬道金光,雲岫盡出,谷底生機勃勃,然阿磐心如死灰。
那人翻身下馬時薄唇輕啟,命她,「伸手。」
他冷臉的時候,依舊還是那個駭人的君王。
那股拒人千里的威嚴和不容忤逆的氣度是上位者特有,如今一身素淨的布衣也絲毫不會將這份威嚴和氣度削弱半分。
那人命她伸手,她便依言伸出手來。
那人抽開袍帶,扼住她一雙手,繼而袍帶一收,那雙手就這樣被緊緊地縛了起來。
縛了起來,便牽著這袍帶拉她在這山谷里往前走。
「走出來多遠,就走回去多遠。」
這山路有多遠啊,地上亂石,溪流,枯枝,獸骨,走得人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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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2章 「我要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