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府居住。」
男人眉心一動,隨即微微蹙起,不知道是因為這段他不知道的往事,還是因為她那句「夫君去世」的話語。
女人嘆息:「想不到你也是個可憐人,無妨,這軍中有很多未婚的優秀男子,到時候讓姜郎給你介紹一個。」
她微微牽起一抹笑:「謝謝夫人。」
旁邊的男人眉頭蹙得更緊。
她把所有的髒衣服髒被單收起來到河邊去洗,男人在外面截住她,問道:「你說的你父親救了我父親一命的事是不是真的?」
她垂眸淡淡:「是。」
男人默然片刻,仿若嘆息:「如此,倒有些委屈你了。」
她的眼眶驀地變紅,卻竭力掩飾住了自己,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委屈二字於我,實在太過奢侈,芸娘早已經感覺不到了,大人你就不必記掛了吧。」
說完,繞過他,徑直去了河邊。
姜夔得知她要做的事,簡直氣瘋了,急急地跑到河邊來找她,吼道:「你有病是不是,你答應照顧我哥也就罷了,你還上杆子去伺候那個女人?你才是正室,正室,你懂不懂!」
激烈的話語直把她的眼淚喊了下來,她緊緊地閉著嘴,淚水無聲奔涌,姜夔在旁邊看著,只看到水中的漣漪一圈圈地盪開,而她什麼話也沒說,抹了一把臉,便開始棰衣服。
姜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目中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痛惜,他說:「我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她垂目靜了片刻,抬眼看他:「我為什麼要走,你父母讓我來這裡不就是做這些?」
他一怔,拉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放鬆,她掙開他,繼續棰衣服。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然後也捲起袖子,幫她擰起衣服來。
因為擰得太過用力,他直接把他兄長的一件衣服擰成了稀巴爛,還面帶得色:「小樣兒,小爺連脖子都敢擰,還擰不了一件衣服?」
她餘光看見,嚇了一跳,連忙阻止他伸向第二件衣服的魔爪。
誰知他還擰上了癮,對她央求道:「讓我再擰一件嘛,很好玩的,這一次我一定控制力道。」
她簡直哭笑不得,不自覺地鬆了手,他立刻抽出一條床單,三下兩下把濕濕軟軟的床單擰成了麻花棍,然後……床單也報銷了……
傍晚回來的時候,小丫鬟看著她盆中的衣服,略有疑惑:「阿姊,我記得你不是端了好多衣服去洗的嗎,怎麼看起來就這麼點啊?」
她紅著臉含含混混地「嗯」了一聲,然後趕緊去把衣服晾起,而後一頭扎進廚房裡。
外面,還聽到姜夔的聲音,大大咧咧對那小丫頭道:「別仗著自己年紀小就什麼活兒都推給別人,阿姊也是你叫的嗎,快去給爺倒杯茶來……」
她在廚房聽著,只覺得一股暖意緩緩地淌過心底,染上雙頰……
按說,把她送到此地,也就沒姜夔什麼事了,他也該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可是並不,他依然賴著不走,時不時地出現她身邊,幫她做這個做那個,像只流連不去的花蝴蝶。
時間一長,連那個女人也看出來了,笑著對他道:「叔叔是看上芸娘了吧,要不要我對你兄長說一說,給你們引線搭橋?」
他嘻笑道:「那敢情好,還是嫂子最明事理,既這麼著,我就代芸娘向嫂子告個假,下午我想帶她去騎馬。」
女人被他一句接一句的「嫂子」叫得臉泛紅暈心花怒放,含笑道:「去吧,我這裡有小丫頭招呼,不會有什麼事,你們儘管去玩個痛快。」
可是還沒等到他和芸娘商議,便先迎來了兄長的冷臉。
兄長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是什麼身份,你竟敢肖想她?如果你敢鬧出一點醜聞,我第一個抽死你!」
他挑著濃眉反擊:「她是什麼身份?她是我娶進門的女子,是和我拜過堂的女子,是我們姜家恩人的女兒,我為什麼不能肖想她?兄長你倒是說說,我鬧什麼醜聞了?」
兄長暴怒:「別忘了她是你嫂子!」
「嫂子?」他怒極而笑,滿眼皆是不馴,「我記得兄長你讓我喊的嫂子可是另有其人。是你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