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緩過勁來,哀怨道:「還不是父親的主意,讓我拜溫先生為師。」
其時就有這樣的風氣,一些富貴人家的女子投到名師的門下學習,江含征點頭,表示瞭然。
其時他們已經走到門外,長長的迴廊白布高掛,愈發顯得華表妹麗裝扎眼,連江含征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快受不了了,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說道:「溫先生過世,你父親應該會來弔唁,通知家人了嗎?」
華雲珊淚水氤氳,仰著臉可憐楚楚道:「已經通知了,可是他們還沒到,表哥,我不想在這裡了,我好害怕,你帶我走好不好?」
江含征略略猶豫,可是想到該表妹現在的情狀……他微微蹙眉,終是點了點頭,說道:「也罷,你先隨我去驛館,等你家人來了再說。」
等華表妹的行李一箱箱搬出來,又引得眾人一陣側目,江含征的額角一陣亂跳,本就因破案不順而糟污的心情愈發糟污。
等上了車,看到坐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夏初菡,口氣便有些惡劣:「坐那麼遠做什麼,過來,坐我腿上。」
夏初菡:「……」
心情不好的江大人不僅原形畢露,而且節操堪憂,夏初菡看著他,甚覺羞窘,說道:「我和大人同車而行,已經引起別人的驚異了,以前兩個人時還沒覺得,現在……既然注意到了,我覺得是應該避避嫌的時候了。」
那個「別人」是誰,江含征一聽便知,心中愈發煩躁,一把抓過她,低頭便堵了住她那張喋喋不休深明大義的小嘴,一通恣意憐愛後,才算稍稍平息心中的那股無名火,抵著她的頭微微喘息道:「記住,以後不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掛在心上,我已經允許你眼裡裝著鬼魂了,還要裝其他人,當我是死人麼?以後只能裝著我一個,聽見了沒?」
夏初菡:「......」
她紅著臉,簡直有些苦笑不得,可是心中卻奇怪地溢出一絲暖意,為了安撫此刻炸毛的巡按大人,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副模樣......巡按大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手一緊,再次低頭吻住那張嫣紅的小口。
吻了一陣,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江含征摟著她默不作聲。夏初菡頓了一會兒,說道:「大人心情不好,是因為仵作的話麼?
江含征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夏初菡:「仵作的作業我是不懂,不過,我能看到的是,溫先生心有所慮無法超度,大人提出的疑點確實又在,這些會因為仵作的判斷而全部解釋得清麼?」
她看著他,神情平和,語氣平和,沒有肯定什麼,也沒有否定什麼,只是單純地表達自己的疑問。」
可就是這樣平和單純疑問卻讓他心中陡然劃出一道光亮來。
她眼眸清湛,內心澄澈,難道就因為這樣眼眸這樣的心反而更能看到事情的本質?
江含征迅速地在心中整理案子的始末,而後烏雲漸退,明月出現,他眼中蘊起釋然的笑意,偏頭親在她的口上:「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夏初菡捂著自己的嘴,水潤潤的明眸瞪著他,宜嗔宜喜。
江含征心中大暢,都來不及到驛館,便吩咐一個隨從:「你馬上去漢陽府府衙,請那裡最有經驗的仵作過來。」
衙役答應一聲,拿了憑信便走。
江含征微笑:「這兩日,只消等著便罷了。」
到了驛館,剛下車,華表妹的車馬行李便映入眼帘,夏初菡自動避嫌回自己房中去了,江含征忍耐著安頓好一切,剛想和佳人一起讀會兒書,練會兒字,書童過來道:「大人,表小姐請大人過去,說想問一問溫先生的事。」
江含征:「案子正在調查,什麼時候水落石出了再告訴她不遲。」
過了一會兒,書童又來:「大人,表小姐請您過去,說她連日受驚,心內不安,很想和大人您談談天,敘敘舊。」
江含征:「奔波一天,表小姐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又過一會兒:「大人,表小姐她......」
江含征終於怒了,把筆一擲,罵道:「你是我的僕人還是她的僕人,再表小姐長表小姐短的打擾本大人休息,看本大人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