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被爸媽逼著養成的習慣雖然自己在叛逆期極度討厭,但還是很有用的,能讓她迅速條理清晰地把一天的時間給規劃出來。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余笙直接接起來擱在耳朵邊兒上,猜都不用猜,這個點會打電話過來的,只有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醫學狗閨蜜。
對方難得沒有瞎逼逼,簡潔高效地表達了自己的意圖,「下來,跑步,我在你樓下!」
余笙嘖嘖了兩聲,「陸玥玥同志,你不是很有骨氣的寧死不流汗嗎?」怎麼吃都吃不胖星人的陸玥同志,在別人都拼命減肥的時候,她在拼命增肥,聽說好吃懶做長肉快,就打死不運動,這會兒竟然要跑步,也是稀奇。
陸玥罵了聲「滾」,很是急不可耐地催她,「快點兒,給你五分鐘時間!」
&五分鐘,五分鐘我屎還沒拉完!你這麼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我呢!」
&蛋,爸爸比白楊樹還直!沒上你的。」
&爸爸,我們堅不可摧的父女情呢?你就這麼吼我。」
陸玥原地跺跺凍僵的腳,「就你屁話多,快快快,動起來!爸爸快冷死了,你個不孝女!」
&嘞,遵命!」
說完余笙把手機一扔,晃蕩著去了浴室,走了兩步腿一軟差點沒再次跪下來,忍不住「嘖」了聲,「我昨晚得是跑了馬拉松吧!」她默默計算了下自己喝醉之後開發新技能的可能性。
還沒算完,浴室門開了……開了!!
等她猛地沒剎住車一頭撞過去又見鬼似的退後一步抬頭的時候,一個一米八顏值賽高的帥哥就站在她臉前頭,一手扯著沒系完的領帶,很淡定地沖她點了點頭,說了聲,>
而那個帥哥有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名字——姜博言!
余笙明明覺得自己清醒了的,這會兒大腦又十級混亂了,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夢中夢,還沒醒過來呢!可掐完她立馬「嗷」了一嗓子,太用力了,眼淚瞬間飈了出來。
姜博言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瘋了?」
他終於把領帶系好了,走過去從沙發縫裡扒拉出自己的手機,正好有電話進來,他接起來凝神聽了片刻,皺了皺眉,說了聲,「我馬上過去!」然後才對著余笙說了句,「我早上要去見朋友,就不陪你吃飯了。」說完又有些遲疑地說了句,「你……要是不舒服就請個假吧!你那破專業,缺兩節課也沒什麼大礙!」
誰要你陪著吃早餐!我還怕自己消化不良呢!
請假個鬼!中文系怎麼破了?你語文太垃圾所以對文學系有偏見啊?
我舒不舒服關你屁……
啊,操,不舒服你個毛線!
余笙內心彈幕狂開,一串一串地飄過去。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這三個字最後霸屏一樣塞滿她腦子的時候,大腦光榮死機了,然後余笙愣了足足三分鐘,在這三分鐘裡,姜博言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沒發燒也沒傻,就說了聲「再見」出門了。
然後她完整地把昨夜的「春夢」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從姜博言來給他送鑰匙,她請他進來坐,然後到她吐得昏天黑地,趴在衛生間睡著,再到他進來照顧她,替她脫衣服,她會錯意,兩個人打了會兒嘴仗,最後到莫名其妙滾到床上……
回想到最後,余笙扶著牆,「咚」地一聲撞在了浴室的門框上。
她和姜博言上床了,還是她主動的,昨夜姜博言還抗拒來著,是她把他推床上的,揶揄他,「又不要你負責,你怎麼這麼墨跡,第一次啊?」
他咬牙切齒地跟她說:「行,余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記住了,別說是我欺負你!」
余笙從門框上抬起頭,然後又連撞了三下,「咚咚咚」,十分清脆,仿佛能把腦子裡的水磕乾淨似的用力。
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余笙你怎麼這麼饑渴!
&了,我完蛋了!」她給陸玥打電話的時候,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陸玥站在樓下的花圃邊兒上,眼睜睜地看著a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牛逼界扛把子的姜博言師兄從樓道口走出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袖子一邊打著電話,然後從她臉前頭走了過去,走過去的時候甚至還衝她點了點頭,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