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什麼追殺我?
因為你是我們拓跋家的人,最近風聲走漏,有人買你的命。
邱廣寒自然不知拓跋家是什麼角色,只道,那……那我也不怕。和我那兩位朋友在一道,他們一直都照顧我,也能保護我,根本也不會有事。
少在我面前再朋友長朋友短。邵宣也和凌厲配做你朋友?他們有這個本事保護你麼?我倒聽說是你替人家挨了一下!邵宣也此人枉稱大俠,這之後還不是把你丟給身份不明之人,自己走了麼?
是我叫他走的,而且,凌大哥當時情況比我更危險,他當然……
還有凌厲,這等臭名昭著之輩,你竟與他走在一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麼?
我當然知道,知道得比你清楚!邱廣寒喊道。我倒想知道你又有什麼本事,令得你這麼自以為是,把別人全不放在眼裡!
你……拓跋孤似乎要扶案而起,但是臉色變了一變,還是恢復如常,沉默地看了她半晌。邱廣寒也沉默下來,只見他突然回頭叫那女子。
女子立刻躬身:什麼事,主人。
你再去找那兩個人。拓跋孤道。不論死活,有了消息就回來。
年輕女子道聲是,正要走出,邱廣寒卻已吃驚跳起,道,你要派她去找凌大哥和邵大哥?
那麼你說怎麼辦?拓跋孤道。不是你要知道麼。
你……你只消放我走,我……最多我見到他們之後,再回來你這邊。
你不能離開我。拓跋孤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想你有什麼意外。
根本——我根本也沒遇到過什麼人追殺我,你別危言聳聽了。
那是你運氣好,偏巧離開喬家。拓跋孤道。倒也費了我們一番周折,先那些人把你找到。
有這樣的事麼……邱廣寒喃喃地道。哪有那麼巧的事……
拓跋孤望了那女子一眼,道,還不走?
等一等!邱廣寒道。你真的不放我走?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到我覺得安全的時候。拓跋孤說。你儘管放心,有那兩個人的消息她就會回來。
但是……但是他們兩個如果沒事,也會擔心我的,我也想叫他們知曉我平安。
那麼多替你傳個口信也罷。
口說無憑!邱廣寒脫口道。我……
你想幹什麼?拓跋孤看著她。想寫個字條?
邱廣寒猶豫了一下。寫個字條……他們或者也會以為是別人逼迫我寫的,你就讓我去見他們一面……
我說了不會放你走,你再想得寸進尺,休怪我翻臉。拓跋孤口氣不容置疑。
那麼這樣吧!邱廣寒見他已經轉頭,連忙一把拉住。我不去,我就是……在手帕上繡幾個字報平安,他們看了就會信的。因為若是別人迫我,決不會有這耐性看我將字繡完。我既如此得閒,一定是沒事了!
拓跋孤大笑起來。也虧你想得出這辦法,反正這是你的事,你拖延一刻,就晚一刻得到他們的消息。他說著又叫那女子道,你陪她進去。把針線準備好之後就出來。
女子應了,斂衽請了邱廣寒進去了。
邱廣寒本來對這個女子頗多敵意,但見她一直對拓跋孤言聽計從唯唯諾諾,不覺也可憐起她來,當然,也可憐自己,於是進了裡間就小聲道,他好像很兇麼?
女子只是搖頭,不說話。待到邱廣寒拈起了針線,她才局促不安地道,邱姑娘,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主人的妹妹,前晚下手太重的話,希望你……
也不過才說了這么半句,就聽到外面拓跋孤冷冷地道,說夠了沒有。
女子噤聲,正要轉身退出,邱廣寒卻一把拉住了她,向外面道,這位姑娘也是聽你的話,你命令她做這做那,還給她臉色看?
拓跋孤的聲音只平淡地道,折羽你出來。——折羽,這似乎是那女子的名字。邱廣寒第一次聽拓跋孤叫出她的名字來,這口氣太過平淡,反倒叫人心裡生出幾分寒意。
她看著女子出去了,心裡倒忐忑起來,雖然手上繡字,耳朵卻凝神傾聽外面的動靜。似乎兩人稍稍說了一兩句話,便是沉默,隨後便聽啪的一聲。她慌忙看半截帘子下面,只見外面那女子退了兩步,隔了會兒,她又掀開帘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