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只要我們回去和大哥說,他一定容許你再回來的……
凌厲卻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好吧,不說了。蘇扶風輕聲地道。趕快躺下吧,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凌厲點點頭,熄掉了燈,慢慢地挨著蘇扶風的身體,躺了下來。
他們仰面躺著,像從前許多次一樣,不說話地只是躺在一起。所不同的是,蘇扶風閉上了眼睛,在這黑暗中沉沉睡去;而凌厲卻瞪著這黑暗,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發現自己睡不著,腦子裡飄來盪去的,都是白天交手的情形。他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練劍的經歷,此刻卻實在想拿起劍來,隨心所欲地發泄一番——可惜,並沒有劍。非但劍沒有了,人還受了傷,不可能用力。
他反反覆覆地思忖自己遞出的劍招,然而,卻還是記不清了——我當時只求保得一時是一時,連自己在做什麼都迷糊了,怎能把招式記得清楚呢?只有偶爾那麼一兩個細節,如同火花綻裂一般,還保存在自己腦海里。一想到,傷口又一痛。
這麼回想著,迷迷糊糊地倒是進入了睡夢。然而夢裡也儘是這場打鬥。突然是蘇扶風,突然又是邱廣寒,這兩個女子擋在他的身前,盡皆渾身是血。他不由地大喊一聲住手,跳了起來。
這一跳起來原來是渾身一震,他醒了過來,周身劇痛,滿臉是汗。驚醒的蘇扶風忙不迭要側起身來按他的肩膀問他怎麼了,這一側身她自己卻胸口一陣劇痛,倒抽了口涼氣,轉回過去又仰面躺倒。
凌厲多少也覺得她的動作有異,起身看她道,怎麼了?
窗格微弱的曦光中,只見蘇扶風臉色煞白,卻強擠笑容道,沒什麼——你適才做了惡夢啦?
我沒事。你臉色很不好,是內傷發作?
蘇扶風搖搖頭。只是胸口……很疼。她笑了一下。我剛才忘記我不能動的了。沒事,我這樣躺著就好。
凌厲反倒緊張起來。你當真沒事?他看著她的臉色。我看看。
他將被子稍稍掀去,要解蘇扶風衣襟。蘇扶風反倒伸手護住了,道,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你一動就疼,我怕你有什麼暗傷。凌厲善意地看著她。
其實……其實沒什麼,就是肋骨似乎傷了,但此刻已經接上了。蘇扶風小聲地道。
肋骨?凌厲吃驚道。你怎麼不早說——這當然痛得厲害了!接得好麼?
他說著隔衣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她的兩肋。還好。他自語似地道。你千萬別再動了,知道麼!
蘇扶風斂容哦了一聲,看著凌厲。外面天光益發青白了。凌厲給她蓋好了被子,道,這幾天你就在床上不用下來了。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你不幫邵宣也找人啦?
當然要找,不過等你好了再說吧。
我很快就好的。說不定我好的時候,你自己都還沒好!
凌厲笑。那不錯,你還能照顧我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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