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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這個三師哥,幾時進了師門的?陽光大好的房間裡,凌厲等三人仍在敘話。
三師哥也是很小的時候吧……?姜菲看著桌子。我記不清了,反正我就記得很小的時候,從我記事起,他們就都在了。三師哥小時候與我很要好的。他總是陪我玩兒,與我一起練武。你知道麼,三師哥什麼都會的,會變戲法會哄我開心,他武功也一貫都比我好很多,所以我其實一直都很……很……很崇拜他的呢……
那林姑娘排行在他之前,難道她還比他年長麼?凌厲道。
師姐與三師哥是同一個月的生辰,差不了幾天。姜菲道。林師姐小的時候就不喜歡鬧騰,我們玩兒的時候,她就坐在一邊看我們。她還總是幫我們收拾殘局,有的時候還給我們洗衣服,縫縫補補,就像個姐姐一樣,當時三師哥就說,讓她做了師姐,果然也是沒錯。但是別看師姐那麼文靜柔弱的一個人,我們四人每年一次大比武,她都是第一。爹和娘都說了,她是我們幾個里悟性最高的一個,心思又細,又善解人意,不像我……
所以慕容荇後來就看上她了?凌厲接著她的話道。
是啊!姜菲很自然地接口,不過隨即連忙改口道,不是,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呀!
我沒說他們不是——你緊張什麼?凌厲笑道。看不出來你原來也喜歡慕容荇那樣的。
我……我哪有……姜菲跳起來,臉卻紅了,三,三師哥他……我……當他哥哥而已……
凌厲不欲追究她,只是咳了一聲,道,你還有個大師兄陸荻吧?他又是怎麼樣個人?
他呀——他——就不用提了!姜菲坐下揮了揮手。他最聽話,所以爹就最喜歡他,可是他其實呢就是個木頭,做事一板一眼,一點也不好玩!小時候他就從來不跟我們一塊兒;師姐還坐在一邊看呢,他連看也不看,只曉得一個人練功,每天太陽都落山了還能看見他在扎馬步,我們逗他他也不理睬!就這麼苦練,到頭來他還是打不過林師姐。姜菲嘻嘻笑道。
那比起慕容公子呢?邱廣寒問。
他……嗯,他畢竟是大師兄嘛。姜菲道。三師哥那麼貪玩兒,當然和我一樣,每年都是挨訓的了——不過,不過他還是比我好得多。
那就奇怪了。凌厲心道。慕容荇將白羽針射入紀闕天腦後,暗器手法如此精準,絕非「挨訓」的料。正要開口問,姜菲又道,不過這幾年三師哥進步也很快,而且他總是有各種花樣,所以他也還是很厲害的!…
凌厲於是只好點頭道,不錯,你們太湖的幾位個個都身手不凡,實在叫人羨慕。
三人又聊了會兒,姜菲本想去找林芷二人問問何時動身,卻又不想去提醒他們此事,心想不要去問才好,可以多留一天是一天,出了房間來也便自己又去蒙頭睡覺了。
還不到正午。慘澹的從朝西的床格透入的天光下,衣衫安靜地零落了一地。
床上的那兩個人也和這衣衫一樣,安靜了下來,安靜了很久了。
慕容荇便聽到林芷在哭。他側轉身去抱住她,把她扳過來,親吻她的眼淚。
阿芷。他一邊親她一邊道。你放心。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林芷哭得更厲害了。慕容荇沒有辦法,只好摟著她,半天才說,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你不要生氣了好麼?
我……我不生氣。林芷低低地說著,抬起臉來看他。慕容。她喃喃地喊他。什麼時候……跟師父師娘說……?
現在——怕是寨里事務眾多,也無暇……不過你放心,等一回去,我就先稟明了師父師娘,總之……總之會讓他們先給咱們定了親,你說好不好?
林芷輕輕應了一聲,收淚又倚著他躺了一會兒,才坐了起來道,我們快穿上衣服吧,萬一——小師妹來找我們——
說的是。慕容荇也坐起來,林芷已然下床去撿衣裳,遞給他的衣服一抖,突然散落出幾張紙頁來。
這是什麼?她捏起來。
紙頁上竟畫的是數種劍法招式。這不是我們太湖水寨的武功。林芷心下一涼。難道是……
冷不防慕容荇一把將紙奪過了。阿芷!他既有幾分生氣,更有幾分尷尬地道。
這是什麼?林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