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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誰也不嫁。她淡淡地說了一句,站起來,走開了。
她的心裡卻遠沒有這麼恬淡。她突然有一種預感——預感到一種很可怕的可能,預感到似乎有什麼在逼近過來,要把她逼去一個絕境。她一整個晚上靠在窗口,擺弄手裡一塊小小的玉。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喃喃地道。什麼人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第二日果然時珍來找她遊說她。她懶得聽,閉口不語。時珍沒有辦法,嘆了口氣。
你就不能為明月山莊、為你娘親著想一下麼?她無可奈何地道。
你就不能為你女兒著想一下麼!邵霓裳反唇相譏。
時珍登時大怒,啪的一掌打去,邵霓裳的臉上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我告訴你,你給我老老實實從了這門親事,休想再與你那個窮相好私會!
她只丟下這一句話,走了。
酒足飯飽,照例是與青龍教諸人會面的時光。
蘇折羽似乎不在,陪著拓跋孤的只是程方愈和顧笑塵。那一邊時珍卻滿面堆笑道,關於昨日提到的親事,小女已經答應……
不消她答應。拓跋孤道。你答應了就可以。
我也想過了,結這門親事,有百利而無一害。
拓跋孤呵呵笑道,邵夫人明白事理,如此甚好。這樣的大事應當早早昭告天下為宜,明日的武林大會上不妨就由邵夫人來宣布此事吧?
時珍微微一愣,道,在武林大會上宣布?
這難道不算武林中的大事?
時珍想了想道,也不錯,便這樣定下也好。
篤篤兩聲響,蘇折羽推了門進來,低聲道,主人,彩禮準備好了。
時珍實在沒料到他們動作如是之快,連喘息的餘地也沒有。拓跋孤點頭正要說話,突然卻有一個人撞門進來。
是誰說答應的?這人走到桌前,往拓跋孤與時珍中間一拍,正是邵宣也。
邵大俠有異議?拓跋孤皺眉。
把你的彩禮都給我運走!邵宣也說著抬頭道,娘,霓裳去哪裡了?
時珍站了起來道,她不在房裡?
不在。邵宣也道。我在莊內她常去的地方都轉了轉,沒見她人。
豈有此理。時珍咬牙道。便是給我惹麻煩。快派人去找她!天黑了人反而往外跑,不成體統!
我自去找她。邵宣也道。這門親事你們兩人說了不算,拓跋教主,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今日可不是本座逼人。拓跋孤冷冷然道。是令堂自己先向我表示願結姻親。…
邵宣也哼了一聲道,我現在要去找人,沒空與你多說;若你上有什麼意外,我們這盟也便不用結了,今日便說到這裡;娘,你若今日收他的彩禮,也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娘親!
你這……
時珍沒來得及說完話,邵宣也已轉身跑了出去。她只得陪笑道,倒叫教主見笑了,其實……
那今日便說到這裡吧。拓跋孤說著站起道。反正我有的是耐心,你們慢慢磨就是;明日等令愛來了,我們當面商談此事。
他走出廳外,蘇折羽、顧笑塵與程方愈都隨即跟出。
為什麼非要娶那娘們不可?顧笑塵終於忍不住發問。不過問出了口,又接道,自然啦,我是知道為什麼,不過……那……
他想說,那蘇姑娘怎麼辦,但是卻也問不出口來。拓跋孤於是只作未聞,道,你們兩個,替我去辦一件事……
他低低地說完,遣兩人走了,與蘇折羽同回了客房。
蘇折羽始終沉默。他很清楚她在想什麼;她也知道他很清楚她在想什麼。——她什麼也沒有想。
她掩上門,跪下來,給他拖鞋。她深知他不能沒有她,可是他若真的有了妻子,那麼她又應該在哪裡?
拓跋孤勾起她的臉來。她的眼神還是躲閃,或者說,尤其地躲閃。
你在擔心什麼?他一語問中她心事。
我……蘇折羽慌亂。
就算我討個老婆回去,跟我上床的女人卻還是你。拓跋孤的手在她的下頜遊動。
蘇折羽臉上微微一燙,閉起了眼睛,由他撫弄。
那麼……究竟是把邵姑娘當成什
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