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而後其胸膛久久不能平復;楊度雖然是文人,但是絕不表示他是一個迂腐之人,雖然他的很多行事方式上,確實有守舊、自私等一些弊端。
但是這絕不能就此抹殺了他的才幹。對於坂西利八郎的話,楊度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得而知,不過從他接下來的對話中,還是能夠看出一二的,楊度給了坂西利八郎足夠的緩和時間之後。
才笑著開口,對其道:「我明白了,如果坂西先生真的想要幫助我們的話,我想,如果可以利用您自己的身份,將蔡鍔推舉成為最新一任的陸軍總長的話,我想可能不單單是我,或者是您,就是連大公子在內,都將會非常高興的。」
聽到了「蔡鍔」兩個字,坂西利八郎的神色不由得一冷,眉頭皺皺了,作沉思狀,許久後,才對楊度遺憾的開口道:「對不起楊先生,如果是其他人我想我絕不會回絕您的提議,可是對於這位蔡將軍,我想,對不起了。」
「哦?」楊度也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為坂西利八郎給他的答案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卻立即恢復了如常態的神色,而後對坂西利八郎道:「不知道,坂西先生是否可以解開我的疑惑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您要否定我的提議,但是想來也只有蔡鍔才能成為你我理想中的最適合的那個人了。」
這裡面,楊度沒有選擇取用坂西利八郎自己說出來的「回絕」二字,而是使用了「否定」一詞,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而且其意義也並沒有什麼差別,可是實際上,回絕等同於還有商量的餘地。
而否定則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才被稱為否定的,而楊度之所以會選擇這個詞,是因為他想要用自己的堅定態度,或者說是他強加在坂西利八郎身上的,他歪曲理解後的強硬態度,來迫使坂西利八郎,即便是在這次談話不成功之後,他也可以用「否定」二字,來移除自己有可能要承擔的一切責任。
其實這就是一種語言的方式,是一種對於用詞方法的高超使用方式,當然了,這並不是楊度一個人的專屬,可是這也絕不是隨便那個人就能夠運用的,當然了,想要運用到楊度這般爐火純青,更不是簡單的經驗二字可以解釋的。
坂西利八郎作為袁世凱的總統顧問,這些在常人看來高深的方法,在他的眼裡其實不過兒戲罷了,但是出於民族的不同,語言習慣上的差異,所以雖然他明白楊度的用意,卻也一時間無法圓潤的化解。
坂西利八郎只好頂著「尷尬」的臉色,對楊度解釋起來,道:「楊先生有些話我本以為不需要明說的,但是既然如此的話,我還是樂意為了自己的朋友而說一些不應該提及的問題的。」
楊度點點頭,並且示意坂西利八郎繼續說下去,坂西微微一笑,而後繼續解釋起來,道:「楊先生,您與蔡將軍的關係我也多少了解一些,我知道您與他的私交非常好,而且我要說明的是,我對於蔡將軍的能力是從來都沒有過任何質疑的。」
「可是我為什麼要回絕您那?實際上是因為我聽聞蔡將軍是一個堅定的反日派,而且他在軍官團任職總教習其間曾多次以日本為假想敵,對軍官團的校、尉們進行激烈卻毫無根據的煽動。」
「有句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就是一個廢人,哪怕是我在政、治建設上再有見地,再有能力,可是我不過就是一個文人,現今天下,哪有文人說了算的時候?松坡,我保舉你做陸軍總長也好,還是我希望坂西利八郎可以推舉你也好,我只不過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借勢罷了。」
楊度說話的時候,情緒好像有些激動,但是他還能夠很好的克制:「我知道,你對於日本這個國家,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雖然你是從士官學校畢業的,但是我知道你對於哪個國家是沒有一點親切感的。」
「你的民族氣節,說起來,比起那些講武堂出身或者是一身江湖義氣的草莽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是誰?你是堂堂的昭威將軍,你是曾經的雲南都督,如果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的話,我想你無論如何,無論你是對日本是什麼一個態度也好,或者說,甚至是你就是直接拿著槍到馬路上去專門屠殺日本人,這也無所謂,要是出了事,你無非也就是一個死罷了。」
我點點頭,楊度這話說的沒有錯,而且我也猜到了他後面的話,我接過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