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陸軍部任職已經八天了,這八天裡,我除了前三天的時候在陸軍部坐了三個上午之外,其他的日子我都是託病在家的。
不是我不做正事,而是陸軍部裡面,壓根就沒有什么正事要我去做。
徐樹錚送給我看的一切公務文件,全部都已經是他批示好的,而且上面還蓋著陸軍部的印信。
而且就在我任職的第一天,雖然當時我實在陸軍部大小官員的簇擁下走進陸軍部的,可當我坐在了段祺瑞的「寶座」上之後,非但沒有一個人過來向我匯報什麼軍務要務,就連和我說上幾句話的人都沒有。
雖然我這個名義上的總長沒有受到他們的排擠,可是一切公文都不經由你手,便全部批示完畢,而且連你的印信都不需要,你要做的就是看上一遍,這樣的工作難道我還需要去做嗎?
而且實在話,雖然徐樹錚沒有說什麼,可我心裡清楚,其實他是非常不願意我坐在總長那個寶座上的,甚至可以說他徐樹錚都不願意我蔡鍔出現在陸軍部的公署之內。
既然如此,況且我本來也沒想要到陸軍部任職,所以與其在哪傻呆呆的坐上一天,倒不如我在將軍府休息休息來的痛快。
不過雖然公事上我有一些不愉快,好在私事上我卻很是高興。
我的母親與妻子已經到了北,京,就住在將軍府裡面。
還記得我妻、母坐火車到北,京站的時候,我、楊度、袁克定,以及還有七八個袁世凱派來的內閣官員一起將他們二人迎接出來。
而且袁克定還特意在府內設下接風宴,並且明確的告訴我,這並不是他父親的意思,而是他本人以及晳子,想要對我的母親表達一番敬意。
「松坡。」
潘慧英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小碗,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好吃的。
自從潘慧英來到北,京之後,短短的幾天才,我都感覺到自己胖了起來;蕙英到這的第二天開始,家裡的廚師就再也沒下過廚房。
其實我不願意這樣,倒不是因為空閒了廚師的關係,而是我不想讓她過的照顧我,因為我知道潘慧英這樣不辭辛勞是出於她與蔡鍔將軍之間的感情,可是雖然我是蔡鍔,但我自己清楚,其實我並不是蔡鍔。
一個陰差陽錯也好,亦或是一場夢也罷。
我不想白白接受他人的情感,哪怕這樣的情感是對「我自己」的。
我也和她說過兩次,我告訴她自己不希望她辛勞,因為無論是在雲南也好或是北,京也好,府裡面都是有下人的,而且他們各司其職,根本用不到她這位將軍夫人親自動手。
可是她每次卻都會「拒絕」我的好意,她對我說:「松坡,你在雲南的時候,飲食起居就都是我一手操辦照顧的;我不在北,京當然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我來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別人來照顧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總是笑的很甜。而且我總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憧憬,就好像是雲南夏天時候綻放的花海一樣,是一種沒有色彩的絢爛。
看到潘蕙英進來,我放下了手中的《吳起兵法》,微笑著對她說:「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太勞累了嗎。」
蕙英笑了笑,道:「沒什麼,北方天氣冷,煲了點鴿子湯。」說著,她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我的書案上,把上面的那隻裝的滿滿的小碗擱在了我的面前,一面拿著湯匙在上面撇了撇,一面笑著對我道:「來嘗嘗。」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湯匙,剛要喝上一口,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由的對她問道:「給母親送去了嗎?」
「你啊。」潘蕙英笑了起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你這是第二碗。」
我笑了笑,便不再說什麼。開始大塊朵頤起來。實話實說,蕙英的手藝還真是沒得說,比起府中的伙房師傅,做的還要好,雖然可能菜色上要欠缺一點,不過味道上卻是有過之而不及。
「來。」我用湯匙盛了一點湯,吹了吹,對她道:「你也嘗嘗。」
見我這樣的舉動,蕙英不覺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過隨即笑了笑,也就掩飾過去了;看著蕙英,我不覺得心裡竟然有了一絲寂寥之意。
翌日,我拿著一份辭呈,到
第十三章 辭職;段總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