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根鋼針上還檢驗出劇毒的成分。而且不單單如此,這屍體的上面還有兩處槍傷。
經過鑑定得出的結論,這兩處槍傷應該是與死亡日期相同的時候留下的。雖然單單這麼看起來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換一種方式想一想的話。既然已經選擇了用鋼針了結他的性命,那麼又何必再用槍擊那?
而且還拋屍玉泉山水道,從北、京城到水道可是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的,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那?要是說害怕屍體被發現的話,雖然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即便是真的有這樣的因素的話。
那麼直接埋起來不是比投入水道更為穩妥嗎?還有就是即便是投入水道的話,那麼也應該選擇下游的位置,而看樣子這具屍體當時拋屍的位置應該是在水道的上游的;無論是江朝宗也好。
亦或是他手下的那些專職暗殺的人員也好,無論是誰,就是一個天橋賣藝的恐怕也不會犯這種方向性的錯誤不是嗎?但是無論如何,屍體的身份辨別出來之後,那麼其他的問題也就算不得問題了。
或許真的要追根溯源的話,也許真的能夠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明顯的,相關單位是得到過特殊關照的,他們是絕不會深究下去的,而且說起來,即便是他們沒有得到過特殊的關照,想來應該也是不會深究下去的。
縱然沉陳敏麟回到了雲南,哪怕是他這次回來的藉口就是再給蔡鍔尋藥的同時去看一看自己的老父親,可他自己清楚,這一切不過就都是一個噱頭罷了,他回到雲南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言自明。
也許這就是人心吧,北平的時局可能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動向,但是說起來,追根溯源的話,這與他們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假如說真的發生了戰爭的話,那麼作為軍人的他,還有他說愛戴的將軍蔡鍔。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到自己的本分,拿出一個軍人的擔當來,也就可以了,或許結局可能是馬革裹屍,但是至少那是一種簡單卻能夠最大程度上詮釋軍人責任的一種方式。可是雲南的局勢那?
雲南局勢的好壞,不但直接的關係到他們的安危,而且同樣的,也關係到他們到最後的時候,還能不能稱之為一個軍人亦或者是說,到了必要的時刻,如果雲南局勢不穩的話,那麼他們作為軍人的馬革裹屍的下場。
很有可能就變成了含冤而死,或許連死都不知道是什麼死的。人心險惡,或許戰場上的交情,那生死與共過命的情誼是不可撼動的,但是要知道,即便是這樣的情誼,也未必就真的是不會改變的。
也許當相互都處在一個軍人的最低級的位置,沒有牽掛沒有功名利祿的左右的話,這樣的情誼依舊是可以信賴的,可是,現在那?他們還都是普普通通的軍人嗎?他們還都是那些在戰場上面對著槍炮依舊能夠憨笑著的大頭兵嗎?
功名利祿煙雲事,奈何無此苦終生啊。在去蔡鍔官邸的路上,坐在車上的陳敏麟看著眼前熟悉的風景民俗,漸漸的有些出了神,昔年時,這美麗的昆明城,這商賈往來,百姓嬉笑的地方,還是另一番的景色。
重九日,那深夜中,那時的他,還不過就是一個不聞一名的小傢伙,雖然已經成年,可是還是無法掩蓋住自己那一臉的稚氣,雖然那時候他的手中緊緊的拿著槍,匍匐在昆明城外不遠處的沙地里。
雖然他想要裝出一副毫不畏懼且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那顫抖的心靈,還是出賣了他自己,哪怕他身邊的人都被他的勇氣所感染且征服,可是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陳敏麟知道,自己現在的裝態不過就是一種欺騙罷了。
昆明城外的戰鬥不過就是聲東擊西之法,但是依舊充滿著兇險,而且說到底,也正是他們負責在城外佯攻的這一批人,才是最危險的!果不其然,自從他們的炮聲響起之後,昆明城的守衛的軍官們。
無論是城牆上的重機槍,還是城門外那四座巨獸一般的山炮陣地,無一不對著他所在的沙地猛烈攻擊!
「殺!」
不知道是誰在他的耳邊喊了這麼一句,也正是這一句,這一個字,點燃了所有人的慷慨之意,前赴後繼,每一個人都在衝鋒,沒有人退縮,也正是在此刻,便是他自己最後的恐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一夜的戰鬥,到底又多慘烈,陳敏麟已不願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