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嘆息了聲,道,「金兵數次戰敗,讓我起了輕敵之心,貪功冒進,結果來到這裡的時候反而糟了埋伏。」
楚狂謀擺了擺手,神色多少有些尷尬地說道:「此事怪不得你,若不是我……咳咳。」
瞧見楚狂謀臉色尷尬,又含著幾分自責,姚若愚不禁暗暗好奇。
他怎麼都想不到,此次冰泉軍之所以落入金國方面算計,固然有楚征經驗不足的關係,也多少與自己在岳池城一戰有關係。
因為好奇姚若愚如何應付四城聯軍,楚狂謀將軍務丟給楚征後就孤身去了岳池城,結果等他回來後,楚征已經帶著冰泉軍落入圈套。
談論了數句,楚原忽然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惱怒道:「要是讓老子再碰到那傢伙,定然要一拳砸扁他!」
瞧見姚若愚神色好奇,楚軒解釋道:「此次算計我等的,是金國新任國師,此人是金國太子完顏帝一的首席幕僚,才智過人,出道不過兩年,已經將黑蓮教兩大教主玩弄於鼓掌之間,半年前,黑蓮教兩位教主連連出錯,被金帝責令閉關醒悟,此人則順勢成為金國國師。」
挑起眉毛,姚若愚不由地一聲驚嘆,黑蓮教兩位教主他很清楚,那可是七境的人物,也是以謀略聞名華夏的老一輩梟雄,卻不想二人聯手,竟然還折在了這個國師手上。
莫名地,他回憶起那名先後數次算計文邦的那個幕後黑手,若是沒有錯,那位金國國師定然就是此人。
就在姚若愚暗自沉吟的時候,楚狂謀已經嘆息道:「此戰雖然消滅了完顏狂濤六萬多大軍,但是我冰泉軍也損失不小,麾下七千五百名靈師至少三個月內不能施法,這一路西伐軍也算是廢了。」
想了想,楚狂謀苦笑道:「我等即將退回重慶,你們若是有興趣,可以去占了達州。」
姚若愚聞言頓時苦笑一聲,搖頭道:「楚將軍說笑了,連續兩戰,我文藝軍損失慘重,本王被那完顏狂濤追殺半天,逃了一條性命,只是至少也要休養半月,哪裡還有精力去占據達州。」
楚狂謀甚是惋惜地笑了笑,問道:「那接下來,王爺有何打算?」
稍稍思忖,姚若愚道:「先返回廣安城吧,然後看看完顏狂……」還沒說完,宋凱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肅然道:「可以趁勝追擊。」
姚若愚聞言一怔,皺眉道:「趁勝追擊?對方可是還有一萬多……」
宋凱刀削眉微微挑起,沉聲道:「我們雖然只剩下八千多人,但是實力仍在,不要求將他們擊敗,至少能多損耗他們一些兵力。」
楚征聽了半天,忍不住勸說道:「宋兄,那完顏狂濤可是六境……」
「完顏狂濤?」宋凱不等他說完,已經冷笑道,「挨了狂謀將軍近乎七境的寒力,他還能保持多少戰力?」
楊仁傑和李懿霖都已經來了興趣,後者更是摩拳擦掌,興奮道:「好主意啊!痛打落水狗!能揍六境的機會可不多啊,妖哥!」
姚若愚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頷首道:「好吧,不過我傷勢還沒恢復,恐怕沒法繼續作戰。」
「你留下休養就好,等我的好消息。」似乎是在楚征面前,宋凱少有地露出幾分狂態。
聽的有趣,楚原忍不住說道:「我說,我們也去吧!那哥們說的不錯,痛打落水狗,能欺負六境啊!」
楚征聞言頓時長眉緊皺,這時大堂外忽然傳來一道雄渾寒冷的聲音:「你以為冰泉軍還有多少兵力讓你去痛打落水狗?」
「父帥!」
「兄長!」
「楚王!」
見是楚狂歌現身,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楚狂歌也不與眾人客套,擺擺手徑直來到首座坐下,與姚若愚說道:「先前完顏太祖要出手介入,被本王擋了回去,至少兩三日不能動手,你們若是打算追殺過去,他是沒法出手的。」
姚若愚聞言心頭一松,頷首道:「多謝楚王告知。」
「你我皆是異姓王,可平輩論交。」楚狂歌看了看他,淡淡道。
楚軒、楚原、楚浩、楚惇等人表情頓時詭異起來,姚若愚若是與楚狂歌平輩相交,自己幾人怎麼辦?難不成今後看見姚若愚還喊一句王叔不成?
看出楚狂歌是在玩笑,姚若愚哪裡敢當真,趕緊賠笑數句,隨後才起身告辭。
隨後,楚軒等人也都各自退去,畢竟連續堅守七日,他們也是疲憊不堪。
片刻後,大堂內只剩下了楚狂歌與楚征二人。
見楚征欲言又止,楚狂歌微笑道:「征兒,有話不妨直說。」
楚征聞言稍稍猶豫,方才說道:「父帥,剛剛為何不讓二哥帶兵同行?雖然這次冰泉軍受創不輕,但是應該還有至少三千……」
不等他說完,楚狂歌已經笑吟吟地望過去,只是那目光中卻含著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深意:「你覺得呢?」
楚征聞言頓時一窒,隨即就是默然低頭,因為他已經明白了楚狂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