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然而他這一刀剛剛掃出,常太平抬手一托,以一股柔力打在江極琥手肘上,居然將那口短刀朝上送了半尺,就是這么半尺距離,直接讓江極琥這一刀從常太平頭頂划過,莫說是刀鋒,便連那鋒銳的刀氣都沒能碰到常太平分毫。
連續兩刀失手,江極琥心中頓時警惕大增,不敢再有大意,全身真氣轟然爆發,唰唰兩刀連劈,他家傳的《截江刀法》鋒銳無匹,便連大江都能截斷,更何況區區肉身。
然而再鋒利的刀,也要砍到人才有用,面對他這般迅猛的兩刀,常太平居然只是左右兩扭,就輕描淡寫地避讓了開去。
看見這一幕,姚若愚眉毛微皺,隨即眼眸一亮,若有所悟般道:「非攻道?」
「非攻道?」倪嬋聞言一愣,好奇道,「什麼東西?」
眯起眼睛,姚若愚緩緩回答道:「這是從墨家流傳出的一種武道,名為非攻,意思是不需要進攻就能擊敗敵人,境界高的人,更能一眼看破他人弱點,從而一擊擊潰敵手,所以又名一擊道。」
「這常太平竟然有如此實力?」公孫湛滿臉都是震驚,愕然道,「為何還要跟隨謝利?」
「好像謝利也不知道呢。」姚若愚看了眼謝利,發現對方也是一臉震驚,顯然對常太平隱藏實力之事毫無所知。
與此同時,江極琥已經連續劈出七刀,每一刀都足以分金裂石,然而常太平卻都只是稍稍扭動身軀,就輕描淡寫地盡數避讓。
「夠了。」瞧見江極琥還要繼續攻擊,常太平淡然的表情終於一動,張口輕輕一喝,左手隨即揚起迎著那口短刀拍出。
見他終於反擊,江極琥當即心神合一,所感悟的斷水刀勢更是激發到極致,對準常太平的左手悍然劈出。
然而讓他整個人呼吸驟然窒息的是,眼見著自己就要一刀將對方左手斬斷,常太平的左手卻忽然一翻一抓,居然一把扣住了短刀的刀背,然後順勢一個拉扯,就將自己的武器直接奪走了。
江極琥全力爆發,又有刀勢增幅,這一刀的威力足以比肩四境三重,然而就是這般威力的一刀,卻被常太平以空手奪白刃之法輕鬆破解。
看見這一幕,四周考生都是微微變色,便是墨姝、黃柳二女,也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看見自己武器被奪,江極琥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一下子呆立原地,怔怔地看著常太平。
後者卻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默默將短刀遞迴去,淡然道:「承讓。」
看著遞來的短刀,江極琥沉默數息後忽然苦笑一聲,伸手接過,頷首道:「多謝手下留情。」
剛剛常太平奪刀後若是順手給自己一刀,那他肯定是躲不過的,畢竟自己先想斷人左手,常太平反擊也屬正常。
常太平聞言神色依舊淡然,搖頭道:「客氣。」
收刀回鞘,江極琥眼神複雜地看向常太平:「以你的實力,為何要追隨謝利那種人?」
常太平稍稍沉默,隨即微笑道:「他是我兄弟。」言罷,他不再管江極琥,轉身就回到了謝利身旁。
莫名地望著常太平背影,江極琥嘆息了聲,朝牧琅琊抱拳道:「我認輸。」
「江極琥與常太平交換位置,」語氣淡淡地宣布了結果,牧琅琊看向剛剛被公孫湛擊敗的魯山,問道,「你可要挑戰?」
此時魯山正在詢問常太平為何隱藏實力,聞言想了想,一指童符,咧嘴笑道:「他。」
童符見狀頓時濃眉一皺,隨即邁步出列,冷笑道:「你確定你能勝我?」
「打過才知道。」魯山哈哈一笑,抖了抖衣衫,然後邁著大步來到童符面前。
待得牧琅琊宣布比賽開始,童符直接抽劍一抖,一記劍芒朝著魯山臉上劈去。
魯山低喝一聲,鐵山真氣布滿雙臂,然後雙臂交叉一架,鏘的一聲,劍芒落下與手臂撞擊的瞬間,直接發出宛如金鐵交鳴的聲響。
一劍劈出,童符揮劍連斬,又是數道劍芒劈出。每道劍芒都是純白如水,這數道劍芒先後斬出,宛如一條條水流匯聚成河,浩蕩的河水奔騰衝擊,瘋狂地轟擊在魯山的身上。
只是此刻魯山已經將真氣布滿全身,好似穿了一件鐵甲,硬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閃,任憑童符瘋狂攻擊。
童符連斬了十餘道劍芒,駭然發現魯山全身上下除了衣衫破碎外,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傷痕,好像自己剛剛是在給他撓痒痒一般。
極度駭然下,童符嘴巴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就在此時,魯山猛然身軀一彎,雙腿蹬出之際,整個人猶如炮彈般直衝而出,呼嘯著撞在失神的童符身上。
因為走神,童符倉促間根本來不及防禦,只覺得好似一股鐵山迎面撞來,連劇痛都還沒感覺到,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後方的石柱上。
直至這時,童符才感到自己全身骨頭似乎都斷裂了大半,劇烈的痛楚直接讓她大聲慘嚎起來。
看到童符的慘狀,四周眾人都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誰也想不到,在公孫湛面前不堪一擊的魯山,其實力居然如此兇悍,不過是一撞,就將童符打的這般悽慘。
第二百三十三章:太平原是非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