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很欣賞張越的這個遠房侄子,頭腦靈活卻又不盲從,能夠用自己的頭腦來考慮問題,不因為自己態度而改變,這尤為難得。
或許這小子限於天賦,在武技上難以有大成,但是卻在這些方面完全可以彌補。
日後隨著固始軍的壯大,對人才的需要是多方面的,武技高超固然好,但若是不足也無關大局,頭腦清醒,眼光長遠,精於分析,善於學習吸收,這些都是張萬山的強項。
尤其是張萬山很擅長對術法武器的搭配使用,像自己親衛隊中的這些術法武器的配搭結合都是張萬山一手摸索出來的,連鄧龜年和羅真都說張萬山在這方面有天賦。
江烽的問話讓張萬山不好回答,他只能低下頭。
「不是我要求苛刻,而是嚴峻的現實逼迫我們如此。說實話,我是不想介入光州的,我只想老老實實的在固始把我自己規劃的澮州建起來,有潁州、壽州的流民兵源,有大梁和南陽以及黃州支持的錢糧武器甲冑,還有盛唐、霍山兩縣的大片土地,我們固始軍完全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好好休養生息一年,這一年時間我可以把固始城防體系建起來,我可以把這支軍隊打磨出來,這種情況下我完全可以遊刃有餘的選擇發展方向,壽州也好,潁州也好,黃州也好,光州也好,那個時候來做抉擇,何等愜意?可條件允許麼?你在發展壯大,人家會坐視你的發展而不顧麼?」
江烽攤攤手,「不會,人家不會給你這個時間,他們都不傻,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是最保險的,萬山,你要記住,每一支軍隊的強大都是建立在周遭其他軍隊失敗的前提下,每一家藩閥的崛起都是踩在別家勢力的屍體上,這個道理他們都懂,大梁如此,蔡州如此,我們固始要想不當別人的墊腳石,也一樣只能走這條路。」
這一番話也是說得張萬山心潮澎湃,良久,他才悶聲悶氣的道:「那南陽實力遠勝於我們固始軍,我們豈不是只有退讓?現在我們進駐光州,而後又退出光州,光州士紳怎麼看待我們,這對我們固始軍的威信會有極大影響,與其如此,不如拒絕!」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不想做就能不做的,我們不進駐,也許長安就要給我們設立澮州製造障礙,而杜家也不會再給我們以錢糧支持,所以我們明知道人家要求我們進駐光州是一個陷阱,我們也得要踩進來。」江烽平靜的道:「更何況,這雖然是一個陷阱,但是陷阱未必就不是機會。」
聽得江烽這麼一說,張萬山眼睛又是一亮,「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們還是有可能拿下光州?」
「哪怕有一絲機會,我們都可以去搏一搏不是?」江烽笑著反問:「我們付出了,未必會有回報,但是你不付出,那就肯定沒有回報,所以我願意賭這一把,更何況,另外一邊已經把賭注替我們出了,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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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一身戎裝的堂兄,許寧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態度,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小寧,我覺得你可能需要冷靜一下自己,沒錯,我是許家人,但是在此之前,我首先是固始軍第二軍的軍都虞候,而且我還臨時負責第二軍的訓練,在第二軍訓練尚未達到預定效果之前,我無權擅自離開軍營。」許子清站在堂前搖了搖頭:「應該說我在這個時候見你已經違反了軍營中的軍紀,待會兒我還需要向江大人說明情況。」
「小寧,你不用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很清醒,原來的光州許家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許家需要尋找新的自我定位,這是我需要告誡你的,尤其是你現在的身份,我覺得你還沒有找准,或者說有些錯位。」許子清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江烽給了三叔和我們許家承諾,相對應的你也應該要履行你自己的職責,哪怕你現在還沒有嫁給江烽,但是已經約定,那麼你就要從你約定的身份來考慮問題,而不是事事都還要從許家人的角度來考慮,這很危險。」
「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連過問一下這件事情的權利都沒有?誰剝奪了我這個權利?江烽麼?」許寧言語冷厲如冬日裡的冰刀。
「你當然可以過問,但是我要提醒你,你需要平衡你作為未來江烽平妻和許家女的身份,不要顛倒錯位,更不能指手畫腳,因為
第三十四節 找準定位